“我母親是冠軍侯之女。”沈書閒的聲音再次響起。

“冠,冠冠……冠軍侯?”青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吞了吞口水,連話都說不利索。

“這麼驚訝做什麼?這件事不要對外傳,當年母親與蘇家的關係複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心裡知道就好。”

青黛本不是個大嘴巴,“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會對別人說的,不過流沙好像是誤會了,奴婢跟他解釋一下吧?”

“嗯。”沈書閒伸了個懶腰,隨手拿起一本賬本去了小書房,這一待便到了半夜。

夜裡,窗外颳起一陣冷風,桌子上的賬本被吹得“刷刷”響,放在一旁的蠟燭隨風擺動,屋子裡的光線忽明忽暗令人隱隱不安。

沈書閒揉了揉疲憊的眸子,看向空蕩蕩的門口,“青黛,什麼時辰了?”

蹲在門外的青黛一聽到小姐喊自己,當即站了起來,走進小書房,“小姐,剛過巳時一刻,您要休息了嗎?”

“巳時一刻了,今日陳掌櫃沒來嗎?”

今天下了一場大暴雨,以往陳掌櫃都會過來與她商議如何處理種植大棚的事項,今日一整天都沒收到訊息。

“小姐,您還在擔心種植大棚啊?您就放心吧,王爺臨走前已經多加了兩隊人馬,就連宮裡的皇上現在也很注重咱們的種植大棚,誰有那個膽子敢動啊?”

青黛貼心的泡了壺安神茶,“小姐累了一天,喝點茶水早點休息吧。”

沈書閒捏了捏脖頸,確實有些累了,她端起安神茶啜了口,“你真是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早些休息吧,我再待會兒就去睡。”

“是。”

沈書閒放下茶杯,披了件斗篷去了外面走廊,夜裡下著細細的小雨,比不上白日來的猛烈,卻更讓人提防,濛濛的雨滴,好似帶著一股寒氣,直往人身子裡鑽。

沈書閒將斗篷往兩邊攏了攏,抬頭望向那棵紅梅,夜色下,紅梅前好像被隔了一層薄紗,有些不太真實。

她正認真的看著,看著看著紅梅樹下的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沈書閒好奇的撐著傘上前,卻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暗香,你,你怎麼了?”

暗香身著一襲夜行服,手上拿著一把利劍,正苦苦撐著她的身子沒有摔倒,沈書閒連忙將她扶著進了屋子。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暗香的腹部不斷的有血水往外流,她的臉,一片慘白,嘴角更是泛起了一層死皮。

雨水、汗水和血水摻和在一起,整個人懨懨的。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屋內,沈書閒匆匆拿出自己的藥箱給她整理傷口,又是汗又是雨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等傷口處理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沈書閒給暗香換了一身新衣裳,她的傷口不多,卻很深,腹上的那刀將近半寸深度。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熬下來的,這要是擱在一般人身上,估計得痛暈過去。

“小姐。”暗香用力的撐起眼皮,好半天才睜開一點點。

沈書閒拍了拍準備起身的暗香,將她扶回床上,“有什麼話以後再說,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養傷,知道嗎?”

暗香晃了晃沉甸甸的腦袋,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像是撐著最後一口氣般。

她死死的拉著沈書閒的袖子一角,“小姐,府外有苗疆人,您千萬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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