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受審的是一個罵了父親一句被鄰居送到這裡的年輕人。

“十禁書第二禁,禁止不孝長輩,犯者羈押,視情節無償勞役,你辱罵父親,情節惡劣,罰你三年勞役。”

年輕人大叫:

“冤枉啊,我妻子剛剛生下孩子父親就要她去幹活,我……我罵了一句,我去做勞役,沒有人幹活一家老小會餓死的,求掌事原諒!”

畢成忙喊:

“年輕人說的沒錯,他走了誰幹活?你們可以聽聽他父親怎麼說。”

“這些十禁書裡面沒有。”

不由分說,年輕人被兩個黃馬甲扯了出去。

畢成仰天長嘆,我寫十禁書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細節?

接下來是一個做了賊的,偷了鄰居的一斗糧。

這個中年人沒有抵賴,也被判了三年勞役。

畢成感到判重了,但他寫的十禁書裡面沒有細節,只提出嚴禁傷人財物,犯者三倍罰之。

這家人沒有吃的,偷了一斗罰了三鬥,那不是更沒有吃的了嗎?

畢成心裡一急,就對著自己的臉狠狠地一巴掌。

掌事是一個魁梧大漢,飄著長鬍子奇怪地問:

“你怎麼了?殺人有悔?”

畢成點點頭:

“有悔,唉唉唉!”

掌事搖搖頭笑著說:

“這人不正常,是不是有神經病?”

一個黃馬甲說:

“報告掌事,他製作的符籙很厲害,怎麼會是神經病?”

掌事問畢成:

“你過失殺人,本應判你抵命,因為……”

畢成打斷他的話問:

“請問那個老頭是怎麼死的?”

“符籙炸死的。”

“誰扔的符籙?”

“他自己。”

“他自己殺自己,為什麼抓我?”

“因為符籙是你的。”

“符籙是我的就抓我?”

“當然。”

“那應該抓賣符紙的人,因為符紙是他的。沒有符紙我哪有符籙?還有,如果一個人拿刀殺了人,你判殺人的有罪還是判制刀的有罪?”

掌事愣住了,結結巴巴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畢成問:

“你師父是誰?把他叫來,我是你們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