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都是血,看不清他的長相,只知道,他是個少年。

那個少年轉身朝車子裡的人說,‘爸爸,我們救他吧。’

我被父子倆所救。

醒來之後,那位父親就問我想不想跟著他。

我出生之後,一直沒有名字,是他給我取了名字,叫聶澤寒。

我成了聶家第二個養子。

聶風,是我哥哥。”

說完,裴澤寒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一般,整個人都輕盈了。

桑暖久久不言。

裴澤寒有點緊張,尋著摸到她的手,重重攥在手裡,似是怕她會跑一樣。

“桑寶兒。”他嘗試著叫她。

桑暖回神,“王八蛋。”

嗯?

裴澤寒緊張。

這是,在罵他?

“那個老東西真是個王八蛋!”

桑暖又罵了一句,表情氣憤。

她看向裴澤寒,眼睛裡滿滿都是憐惜。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5歲的裴澤寒為什麼要受這麼多苦。”

她愛的人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源於那個老東西把裴澤寒抱回去,又丟掉開始的。

裴澤寒的心細細密密被小針紮了一遍,不疼,反而癢的難受。

“所以,你不能再拋棄我了。”

桑暖看著他沒說話。

“更不能跟我離婚。”

“我只有你了,桑寶兒。”

當天晚上,裴澤寒第一次徵得桑暖同意,把一直躺在兩人中間的分割線,南逸小朋友抱去了一邊的兒童床。

這床他買了好久,一直沒敢當著桑暖面兒拆。

還是剛才在書房,看氣氛合適,讓林姨偷偷拆了裝好,安在他床邊兒的。

可憐的南逸崽崽還以為自己睡在媽媽懷抱裡。

裴澤寒盼星星盼月亮,如願以償把桑暖抱在了懷裡。

他給桑暖說了許多,他小時候的事。

“在聶家,我雖然是養子,但其實,我跟打手差不多。”

“聶風身體不好,我只見過他兩次,他就被聶衛恆隔離了起來,直到他長大,我都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保護得小心翼翼。”

“聶衛恆對我,和對聶風是完全不一樣的。”

“後來,我去了國,那邊的勢力全是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