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旭上前,將紅繩捏在手中仔細看了一番。

隨著少珺的消失,那個楓妖也迅速沒了精氣,數息間就被阿食打得灰飛煙滅。

阿食見自己一人就除了妖,高高興興地跑了過來,見孫旭手中的紅繩,不禁好奇道:“相公,為何楓妖灰飛煙滅,那女鬼卻留她一絲元氣呢?”

“阿食,你方才沒有注意嗎?那女鬼跟楓妖不是一個真靈,根據她所說,應該是楓妖成精前將她的魂靈拽入了楓樹中,借她一份力開啟靈智,一起成精而已,可那女鬼卻後知後覺。那女鬼縱然也做了些錯事,總歸是情有可原,反倒是那楓妖罪無可恕。這裡的動靜多半都是楓妖鬧的。”

孫旭解釋完,一邊將紅繩放入了諸天寶庫之中,一邊將剛才少珺所說跟阿食複述了一遍,直聽得阿食眼中泛霧,拽緊孫旭的胳膊,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既然楓妖已除,三人便離開了這寺廟,到了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阿衣才喚醒了那個被楓妖嚇昏的女子。

因為阿食二人依舊是男裝,是以女子醒來,發現眼前圍著三個陌生男子,一臉的驚恐就要大叫。

阿衣見了,趕緊道:“姑娘莫要叫嚷,剛才我等路過,看姑娘倒在路邊,這才將姑娘救起,我等並無歹意。”

那女子聽了,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喃喃道:“我不是在家中靜坐嗎,怎麼會來到這裡?”

看著女子一副不記得前事的模樣,孫旭笑道:“姑娘白日時可曾去過河臺寺?”

女子點頭道:“小女子已是婚嫁之齡,聽說去河臺寺上香祈願便能姻緣美滿,所以便去了。”

這樣的話,定是這女子白日被楓妖盯上,中了楓妖的妖法産生了幻覺,以致夜間來此,楓妖好神不知鬼不覺地攝取她的精氣神。若是沒遇到孫旭三人,待被人發現時,這女子怕是早已渾渾噩噩,命不久矣了。

那楓妖行惡事倒很是謹慎,若是盯上的是遠方而來之人,便直接殺死將血肉當作肥料;若是本地人,便只攝走其大部分精氣神,讓那人多日後死在家中,查不出任何異樣。

只不過這些事情不好跟女子講明白,孫旭便隨便說了幾句話將這事情遮掩過去,見夜色太深,三人又一道送女子歸家。

女子的家就在此地不遠,不是大富巨賈,殷實之家而已,孫旭上前敲門,門很快就開了,卻是女子的父母家人。

她的家人晚上猛地發現女子不見,都很是著急,正要商量著出去尋找,女子便被人帶回來了。

不過,他們見是三個男子送回了她,正高興的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覺得這女子夜間與不止一位陌生男子相處許久,有失名節。

阿衣、阿食見狀,及時擺明身份,說明自己是為了行走方便,才女伴男裝。

女子的家人聽了,心中的怨氣這才平複了些,看著天色已晚,便想讓孫旭三人留宿作為答謝。

“相公,此時天色已晚,我們的馬匹還在茶鋪寄存,還是在此留宿一夜,明日去取馬再行吧。”阿衣說道。

孫旭想了想,便跟女子的家人拱手道:“既如此,那便打擾了。”

女子的父親請三人來到了一處幹淨的客房,說了聲有需求可以招呼下人,便告辭了。

阿衣、阿食道行不足,因為剛才一個在照顧女子,一個跟楓妖劇鬥了一場,所以都很是倦怠,很快便入了夢鄉,孫旭卻是仍在煉氣存神。

正在寂靜朦朧之間,忽然一陣飄渺的歌聲響起。

聽這歌聲有異,孫旭便輕悄悄地循著聲音的源頭去看明究竟。

到了一處亭子的時候,聲音戛然而止,附近空無一人,只是亭子中殘留的氣味提示這裡方才有人來過。

孫旭索性就坐在亭子中等待,過一會兒,有人從外邊盈盈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