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柔弱無骨地壓在孟龍潭身上,看著那不知所措的孟龍潭,眼珠微微一轉,滿是濃情地說道:“其實,不是奴家手涼,而是公子身上比我暖。”說著,挪動玉手就要往孟龍潭的胸口摸去。

孟龍潭見女子這麼大膽,急忙用力推開她,以肘拄地半躺著狼狽地挪動身子,往亭外蹭了一段距離。嘴巴打著結地岔開話題道:“姑娘,你……你臉色這麼蒼白,身上還這麼冰涼,是不是舊疾複發?我看你……還是趕緊找個大夫吧!”

女子聽到後,卻是又柔柔地靠了過來,身子軟軟地貼在了孟龍潭的身上,頭微側,長發從肩後散落到孟龍潭臉旁,與他臉對著臉,嬌媚地說道:“奴家不用看大夫的,你給奴家一點溫暖就行了呀。”

孟龍潭看著這距離自己不到一寸的美顏,口水猛咽,心中砰砰直跳。他一直恪守著男女大防,從不越雷池半步,今天還是頭一次跟一個女子靠的這麼近!

只是他心中一直恪守禮法,靠著最後一點理智,使勁咬了下舌尖,又猛地甩了甩頭,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說道:“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在下可不能這樣無禮!我看我還是去找我的同伴來吧,興許他們會對你有幫助!”說完,胳膊一用力,就要起身。

趁著孟龍潭跟自己錯身的功夫,那女子眼睛眯起,張開紅唇,撥出了一團幾不可見的霧氣,直直地朝孟龍潭口鼻而去。

吸了這口霧氣的孟龍潭,只覺忽然間迷迷糊糊起來,剛半立起的身子又慢慢倒了下去,被女子接在懷中。

女子看著他狡黠一笑,對準了孟龍潭的口鼻,就要吸食他的精氣。

可剛將他的精氣吸出,還未進自己嘴時,女子突然間心生警兆,猛地看向別處,一把將孟龍潭推開,縱身而起,趁著夜色跑了。

孟龍潭沒了女子的摟抱,失去了支撐,直接掉進了湖中。

現在是初秋的夜晚,湖水已是冰涼。孟龍潭被涼水一激,立馬清醒了過來,趕緊撲騰著摸到小橋爬了上去,卻發現亭中早已空無一人,只有方才那女子的古琴還擺在那裡。

孟龍潭擰著衣服上的水,心道:“莫不是這姑娘看我落了水,去找人報信求援了嗎?”

想到這裡,他疾步過去將古琴抱在懷中,四下高呼道:“姑娘,你去哪兒啦?我沒事了!”

然而小湖四周靜悄悄的,連蟲子的聲音都沒有。

孟龍潭只好抱著琴,向寺廟後方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四處張望著,希冀著能夠早一些遇上那女子。

走到橋頭的時候,他忽然覺得不對頭,趕緊一回頭,發現一道身影早就站在了那裡,嚇了他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燕赤霞。

燕赤霞看到他,雙目怒瞪,沒好氣地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知道輕重!明明知道這裡不太平,還是要一探究竟,還不趕緊回房去!”

孟龍潭被燕赤霞一嚇,心中的那份旖念弱了不少,沒底氣地說道:“大俠,方才我看到了一個撫琴的女子,她的琴落在這裡了,我……”

燕赤霞瞥了瞥他,哼道:“你再看看你的那把琴!”

孟龍潭聽了,趕緊低頭一看,懷中哪還有琴的蹤影,分明是一塊朽木!藉著微弱的月光,還能看到上面有些蟻蟲在爬動。於是趕緊將木頭扔進了水中,不停地拍去那些已爬到身上的蟲蟻。

燕赤霞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好笑,道:“書生,你可還要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