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淮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眼睛充血得厲害。

是孟時初對裴漫歌搖頭,“醫生說不太行了,最多三天。”

裴光年的身體和心理就像是大河築起的堤壩,堤壩傾塌洩洪萬里,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修補的機會。

即便修補堤壩,內裡也已經洩空了。

就像裴光年如今的狀態,活死人。

沒有行為,沒有意識,連呼吸都需要靠儀器。

裴漫歌眼睛馬上就紅了,她靠著牆壁說,“大伯這輩子太辛苦了,我爸脾氣不好能力又弱,都是大伯在為我們保駕護航,他不該……”

聲音哽咽,實在是說不出聲。

大伯不應該是這種結局的,不應該……

孟時初嘆了一口氣,手機急促的震動,另一個助理唐巖打來的。

走到幾步外接聽電話,唐巖氣憤的聲音傳來,“大小姐,我給你發了段影片,我忍不了了,想做了丫的!”

“稍等。”孟時初看了微信裡唐巖發來的影片。

桑蘭在酒吧私會小男友,小男友擔心她目前的處境,然後桑蘭信誓旦旦說沒事,還順帶將前夫一屋子連罵帶詛咒的挖苦了一通。

罵得很髒很難聽。

孟時初看得後槽牙都咬緊了。

裴漫歌聽到聲音走過來,問,“時初出了什麼事?”

孟時初,“有狗叫,欠收拾。”

難得森冷的語氣。

裴漫歌工作收拾好已經回來有幾日,沒見過孟時初臉色這麼沉。

只見她舉著手機說,“不用等開庭,讓她變老鼠。”

那邊唐巖問,“直接先下手了哦?”

孟時初默了兩秒,“注意分寸。”

唐巖回,“大小姐放心,我不親自動手,髒東西髒手。”

“嗯。”

孟時初收起手機,裴漫歌問,“是不是桑蘭又作妖了?”

“雖然才入秋,但她蹦躂不了幾天。”

裴漫歌的手機又響起,裴修虹打來的。

那邊直接問,“我上車了,你們在醫院還是在家?”

裴漫歌說,“大伯病危,我們都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