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宗哭了一會兒,說:“我告訴你我知道的事情,你把千翔放了。”

蘭迢遞輕笑一聲,往外走了幾步。“千翔的價值有多少,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好了再來找我。”

蘭迢遞快步往回走,魏宗在身後喊:“你以為你贏得過他們嗎?我告訴你,你們遲早成為一堆黃土……”

魏宗氣急敗壞的怒罵聲在遙遠的空間裡漸漸淡去,路清野與蘭迢遞並肩往回走,蘭迢遞很沉默,也很低落,走路的速度比平時慢了很多,路清野便放慢腳步跟著她一起走。

“其實,我那個時候就想報複他,交換資訊這個東西完全被仇恨沖昏了頭腦。我覺得,他殺了我父親,我也奪走他心愛的東西,這樣我才覺得靈魂得到了救贖。”

路清野看她一眼,蘭迢遞對上他的視線,問:“我是不是很殘忍?”

“不會,我很理解你的心情。”路清野說,“但凡只要是人,都容忍不了這樣的殺父之仇,更何況還是……”

被信任的人送去黃泉。

蘭迢遞很少有不理智的時候,之前的頭部受傷是契機,每回腦部不適後,她讓自己不必總是以大局擺在前面,而最先滿足於自己屬於人類特有的那些自私性格。

就像在對待唐心穎,還有魏宗的態度上。

唐心穎的死雖然沒能解脫她對她媽慘死的糾結,但也總歸舒服了一點。至少,唐心穎,她走了她該走的結局。

可是魏宗呢?蘭迢遞也是無時無刻想讓他死,他爸在殯儀館裡看不出面容的躺在那裡的那一幕,讓她做了好久的噩夢。

做噩夢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靈魂正處於水深火熱中,它在不安的跳動。

魏宗一日不死,她就一日不得安寧。

魏宗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徐家英,雖說兩人同在警局工作,可交際很少,徐家英屬於有關系的那層,而魏宗只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警員。

一個背靠大樹,一個獨木成林,是永遠不會有交集的存在。

對於她的出現,魏宗雖有詫異,可也大抵能明白她的來意。

“魏警官。”

徐家英家世不錯,父親是警界裡比較有地位的老一輩警員,她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有的淩厲氣質。

魏宗站在路口等她上前。

徐家英很年輕,大約二七八歲,臉上化著淡妝,一身保守的警服被她穿得服帖自然,好像無形之中,警服就是為她而設計的。

“徐警官。“魏宗回應。

“我聽說千翔的事了,想找你談談。”徐家英也沒拐彎抹角,直接說此行的目的。

“談什麼?”

“救千翔。”

與魏宗一別後蘭迢遞跟路清野直接去了寇卓之前住過的房子。

房子是棟小洋房,裝修才弄了一半,地方不大,可裡面挺寬敞。蘭迢遞走了一圈,樓上什麼也沒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