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憶過去時,臉上布滿哀傷。

“那時候我因為裝備失誤,下車集合時耽誤了點時間,也正是這點時間,救了我的命。而我的同事,在進入房子裡後,就被炸死了,我也當場暈倒。”

“之後,方局長斷定警局裡有內鬼,可當時參與會議的都是警局的幾位高層,如果真有內鬼,那顯然是其中之一。為了查清真相,方局長又再次暗地裡安排高組長組織開展調查。這一次,為了防止秘密洩漏,人員的調配跟線人的挑選,均是高組長一人安排。”

“這一次的行動顯然很有成效,沒多久,局裡就收到了線人們收集到的一小份證據。就是這份證據,讓方局長激動不已。這份證據表明警方內部有人參與了這項慘絕人寰的犯罪活動,正當方局長讓線人將剩餘證據交回時,突然被告知證據不見了。”

男人嘆氣,“事情的經過大致就是這樣,其中的具體內容我也不太瞭解,只是懂得一些大概,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你們。”

“高組長是不是有個養女,叫唐心穎?”蘭迢遞問。

男人有些迷茫,“好像是有個養女,可叫什麼名字我不太清楚,在高組長組織第三次行動的時候,我已經不在警局了。”

“高組長沒結婚嗎?”

男人搖頭:“不曾,他好像也沒談過幾次戀愛,每次都是女方嫌棄他太忙而草草分手。”

蘭迢遞又問:“高組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很固執,說一就是一,對自己嚴以律己,對下屬也是十分嚴格。”

跟唐心穎的評價相差無幾。

男人繼續說:“如果你們過來找我是為了找方局長的家人,我勸你們不必去了,方局長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從不允許他的家人在外面以官壓人,也不允許家人跟他的官場有掛鈎。”男人幾乎是字字珠璣說道。

“方局長欠別人工程款的事呢?”

男人無奈一笑,“牆倒眾人推罷了,這些人吶,別人得勢的時候,緊巴巴的跟上來,一旦有難,又個個落井下石。”

蘭迢遞:“你的意思是說,那些欠款都是假的嗎?”

男人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他揮了揮手,說:“我不清楚,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們了,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

蘭迢遞跟路清野互看對方一眼,說了一句打擾了,就走了。

兩人出門後,女人從房裡出來,看著緊閉的家門,問:“都走了?”

男人按住太陽穴,不耐煩的點了下頭。

蘭迢遞跟路清野往外走,邊走邊消化剛才從男人那裡聽到的內容。

路清野:“按照他的說法,警方的內鬼就是徐開泰跟李副局長無疑了。”

“這樣說是沒錯。”蘭迢遞沉吟片刻,始終覺得哪個點對不上,但具體是哪些又想不出來。

兩人往回走的時候,蘭玲跟清兒她們也回來了。

四人坐在客廳裡分享打聽到的訊息,才要開口,許晨跟楊哥臉色蒼白的趕回來了。

蘭迢遞來不及先詢問蘭玲她們得到的資訊,只好先去了解楊哥他們碰到的情況。

“那個陳曉光,他是變態。”一想到剛才所見,許晨如今都覺得似乎有雙手正在緊緊的扼住他的喉嚨,冰冷刺骨,讓他難以呼吸。

他一開口,清兒的臉就白了幾分,蘭迢遞讓他先別開口,讓蘭玲先說她們問到的關於黃金碧的情況。

“黃金碧在那裡真的挺出名,我們只是隨意出去找了個按摩店問,都能問到她的情況。”

蘭玲看著蘭迢遞的眼睛,說:“她們一向稱呼黃金碧為碧姐,她在小姐圈裡挺有地位,很多人都挺尊敬她。她們說,黃金碧一開始也混得不太好,聽說是跟老公離婚了才出來幹這行的。後來也不知怎麼攀上了某個有錢人,突然就在圈裡找人去陪那些大老闆們遊玩吃飯,久了,大家吃了甜頭,都自發性的從心裡承認她的地位。”

“她們說黃金碧挑選女孩子的手續十分嚴格,定下前會帶那些姑娘去體檢,檢查各種疾病跟器官機能,說是以防身體不好,交易中途出事惹上麻煩。”

蘭迢遞:“她找的姑娘是不是大部分都不回來?”

蘭玲點頭:“沒錯,黃金碧對外宣稱是沒回來的姑娘都被大老闆包養了,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她的住址跟其他有效資訊有問到嗎?”

清兒從口袋裡拿出紙條,紙條上寫著一串地址。“有拿到一個,她們說,她們有事都是去這個地方找她。”

蘭迢遞看了字條一眼,把它收好,放進兜裡。

接下去就是陳曉光這邊的事情了,蘭迢遞怕清兒不適,便讓楊哥跟許晨直接說那些關鍵問題。

楊哥:“這個陳曉光,除了吃喝玩樂外,還去見了個人,可這個人一直坐在車上,我們並沒有看到他的臉。”

路清野問:“車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