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迢遞才扣好的一排扣又被她手忙腳亂的解開,她無奈的看著蘭玲脫掉自己的外套,然後又將自己往床上按。似乎是怕她起身,蘭玲直接掀開被子躺在她身側,七手八腳的拉住她。

她開始細細的哭泣。

蘭迢遞輕嘆口氣,“我必須要去,那是我媽留下的東西,有可能是我們一直在找的證據。我去外場那天,她被唐心穎劫持了,我怕被她捷足先登。”

為何會覺得唐心穎一定從她媽口中得到了訊息?

蘭迢遞回想那天,她徒手殺死的兩個人,忽然間一陣胸悶。

她這種手段,如果用在她媽身上……她是想都不敢想……

也許是經歷的事多了,蘭迢遞此時的心柔軟得不像話,關於她媽的回憶她只稍微在心裡翻了一點,眼眶就濕了。

蘭玲手依舊未松,定定看她。“那我陪你。”

“人多目標大,反而不安全。”

“那你就打算一個人去?”

蘭迢遞不回答。

“能找戚家嗎?”

“不能!”蘭迢遞斬釘截鐵地說,而後又轉頭看她,“你要留在這裡,如果戚少傾過來找我,你幫我打掩護。”

那時她也並非全然相信唐心穎。本想著把她帶在身邊,看看她要做什麼事,卻沒想到引狼入室反而讓她媽陷入困境,蘭迢遞就來氣。

如今,她誰都不想相信,只信自己。

“這件事跟戚家有關?”蘭玲壓制住她的力稍微收小了點。

“不清楚,那個東西,或許是很多人想拿到的。作為護身符,又作為籌碼,總之多有用處……我們以前太大意了,才讓唐心穎有機可乘。”

蘭玲撇撇嘴,“我第一眼看她的時候就覺得心裡怪怪的。她很愛笑,可眼裡又沒有多少溫度,反而像將微笑作為一種應該執行的任務似的。”

“而且她看人的時候,瞳孔像長了刺,給人一種很驚悚很不舒服的感覺。”

蘭迢遞拿起被她脫下的外套套上,起身下床。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蘭玲白了她一眼,切一聲:“等會兒你覺得我嫉妒她漂亮。”

蘭迢遞樂了,點頭:“確實會那麼想。”

蘭玲不滿:“喏,我明知道這樣的情況,還敢跟你說嗎?”

“下次不會這樣了。”

蘭玲:“那你這次要去哪兒?”

路清野拉著不情不願的女護士過來,女護士昨晚上夜班,一大早剛換班,才沾床小眯了半個多小時,就被路清野從被窩裡拽了出來,說要那病房的鑰匙。

女護士裝死裝聾都躲不過,只好睜著滿眼的紅血絲起來給他開門。

“哎我說你一個大男人,一整天粘著女人幹什麼?女人也要私人空間的好不好?我看蘭姐高冷得很,你再這樣不知分寸,很容易就會被甩的。”

“你知道女人最煩什麼樣的男人嗎?哈秋~”女護士打了個噴嚏後揉了揉鼻子繼續說,“像你這種,死纏爛打的男人。”

路清野充耳不聞,就當她一路廢話。

女護士給他開了鎖,見他一路上一句話也沒說,以為是自己沉靜反思,臨走前丟給他一句,“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