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清野皺眉:“瞎子告訴我們的事情呢?”

蘭迢遞依舊低頭:“戚家冒險幫我們救回清兒,我們自然也要給他們還禮。”

這話一說,路清野就不吱聲了。他拿過凳子,坐在她身邊,抽出她放在桌上的資料,想與她一同研究。

“幹嘛?”蘭迢遞放下手中的事看他。

“兩個人動作快點。”

蘭玲起身,“我去外面看看。”

蘭玲一走,路清野就看不下資料了。他轉頭看蘭迢遞,她的頭發還沒幹完,黑黑濃密的長發披在肩上,側臉冷傲平靜。她身子單薄,淡藍色的襯衣貼在身上,領口的面板細膩雪白,鎖骨的線條柔和精美。

她是一個不能細看的人,一看就會讓人著迷。

“我想跟你說我跟清兒的故事。”

蘭迢遞抬頭:“現在不是——”

路清野伸手按住她的唇,周圍都安靜了。時隔今日,他仍然記得她微涼柔軟的唇瓣,雖然只是小親了一口。

“我怕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機會了。”

“你不必這樣。”

“我哪樣?”見她躲開自己的視線,路清野著急,“你不要躲開我的視線。迢遞,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想法。”

蘭迢遞見他如此堅持,就把凳子轉向面對他,“說吧。”

路清野說了很多,說了很久。他回憶起過去時,是幸福的,是柔軟的,也是有力量的。

那段歲月把他的心磨礪成了空洞,但也幫他長出了堅強。

清兒是他人生裡的第一座橋,從漆黑的隧道到出口。

她既是他腳下的路,也是頭頂的太陽。

她怎麼能把這條路摧毀呢?她能做的就是幫他們把路上的石頭拿走,然後讓他們平平靜靜的走到出口。

回憶過往,路清野總會淚濕滿地。如果沒有蘭迢遞,他覺得這輩子印象最深刻的也就是那時候,可人生總有意外——

“清兒是如一家人般的存在,她跟你不一樣。”

“我明白。”蘭迢遞說,“我聽完了,現在要分析資料。你,要麼出去,要麼就一起看資料。”

“我陪你。”路清野看她。

他還停留在剛才回憶帶給的情緒中,眼眶濕潤,表情有些可憐,像大街上被遺棄的大金毛。

蘭迢遞本想讓他走,可突然就心軟了。她看著他將資料翻了一遍。

看了一會兒,路清野突然說道:“這兩個籍貫怎麼不一樣?”

蘭迢遞湊過去看,一個是她家的地址川橫,一個是外省的某個地方滬昆。

為什麼會有不一樣的籍貫?

“先把有疑問的地方圈起來,等會兒再一起討論。”

兩人把資料看完,開始討論資料中的矛盾點跟疑點。這時,蘭玲推著清兒進來了。

蘭玲:“清兒說躺著有些悶想出來走走。”

清兒一進門,先跟蘭迢遞打了聲招呼就去路清野身邊。

路清野正要翻下蓋住李燕的死亡照片卻被清兒拿到了手裡。“這個也是他們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