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幾天,蘇星宇面板出血的情況終於漸漸好轉,身體的各項功能也恢複了。

他是耐不住空閑的,人一有精神,就只想回去工作。不過陸澤林不太樂意,他還怪蘇星宇一開始隱瞞了他,後來又不告訴他身體到底是受到了什麼影響,眼下蘇星宇急急地又想去上班,他不同意,就兩天沒給好臉色看,雖重話一句沒說,但吐出口都不是什麼好話。

蘇星宇知道是自己隱瞞了陸澤林理虧,見陸澤林不高興,就繼續在家待著,做個閑人。

為了打發慢慢覺得漫長起來的每日時光,蘇星宇便開始在家練習廚藝——這一項他可能從來都沒有天分的技能。

他跟陸澤林都不是什麼特別會做菜的人。做出來的東西都一般,就是餓了能多吃兩口,不餓就隨便吃幾口的那種。而且說實話,陸澤林也不太敢吃蘇星宇做的東西,他有陰影,總覺得蘇星宇做出來的東西帶著一股毒|藥味。

這也不能全怪陸澤林。

蘇星宇平日裡接觸最多的就毒|藥,上班之後研究的就是如何將毒|藥變成良藥——關於這點,陸澤林並不清楚他有沒有做到,但陸澤林清楚,蘇星宇倒是因此發現了幾種新奇的毒|藥。有些時候陸澤林因為工作上的事情煩惱,畢竟什麼牛鬼蛇神跟奇葩他都能遇到,回來跟蘇星宇抱怨了幾句,蘇星宇就一臉淡定地提議:“這種人要真這麼不講道理,活著也沒意思。我給你藥,毒死他算了。”

陸澤林:“你就盼著我去坐大牢?”

“放心,都是新發現的毒,全球最新的毒|藥庫都查不到。”蘇星宇的表情半真半假,“而且毒性又烈,想辦法在他嘴唇上抹一滴,一分鐘後保證他死的安安靜靜。”

“………”

時間再追溯到他剛開始追求蘇星宇的時候,蘇星宇根本不給他一個好臉色,每天躲他跟躲瘟神一樣。

但當時陸澤林什麼都不怕,又纏很緊,每天都在蘇星宇去上課的路上堵他。

有次蘇星宇看到他湊上來,故意拐去了人少的小路。陸澤林本以為蘇星宇是肯跟自己好好說話了,結果蘇星宇轉身就是一個帶著針的針筒抵在他手臂上:“這是我自己調過了濃度的麻醉劑,按照理論而言讓你這輩子都醒不來也沒問題,你再糾纏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澤林的確是被嚇了一跳。

有人會隨身攜帶針筒作為武器嗎?有人會隨手調個麻醉劑出來恐嚇別人嗎?

但他的驚嚇也就僅限於此,他並不相信蘇星宇真的敢對他動手。

於是下一次,他在洗手間搭訕調戲蘇星宇的時候,被蘇星宇放倒在洗手間門口了。

陸澤林至今都清楚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好好的一個人,突然手腳都軟了,接著眼暈了,世界旋轉了,他大腦還有點意識,身體卻已經重重摔在地上了。想努力挪動卻怎麼都動不了,最後意識也被帶走了。

蘇星宇的本意是要陸澤林別再糾纏他,但他不得不搭理陸澤林,卻也是因為這件事情。

因為不管陸澤林再怎麼糾纏他,都還在合法範圍內,他卻出手傷人了,還是利用專業優勢。要是陸澤林鬧起來,被學校知道,蘇星宇的學位證怕是不保——雖然那藥的劑量只讓陸澤林挺屍了一小時不到就醒過來。可陸澤林又怎麼肯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於是藉著這件事情威脅利誘蘇星宇,兩個人開始慢慢有了接觸。

所以陸澤林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們關繫到了還不錯——至少他認為已經是不錯,蘇星宇都肯跟他出去吃飯的時候,蘇星宇竟然會在菜裡偷偷下藥搞他。

也不知蘇星宇是怎麼下的藥,總之當陸澤林癱在包廂一動不能動,而蘇星宇卻是滿臉得逞笑意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被蘇星宇暗算了。

當時他的身體雖然動不了,但意識還清楚,說話也清晰:“……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蘇星宇一臉從容:“新發現的一種藥,做了很多測試,理論實踐上都對人體無害,但還沒在真人上嘗試過,所以想試試。”

“……你,拿我來試藥?”

蘇星宇託著下巴看他:“不過是對人體沒有任何傷害的藥罷了,最多麻個十來分鐘,等下就好了……你不是說喜歡我嗎?難道為了喜歡的人,你連這點程度的事情都不肯做?”

“…………”

後來蘇星宇憑借這個發現得獎了,就此發現發表的學術論文也被收集登入在權威的學術雜志上,前前後後還拿了不少獎金。

這激勵著蘇星宇繼續做更深更好的實驗研究。

同時也讓陸澤林對蘇星宇給自己吃的東西充滿了更多的懷疑。如果可以,陸澤林大概會在吃蘇星宇做的東西以前,掏出一根銀針試毒。

雖然時至今日,蘇星宇不可能再拿陸澤林來試藥。

但試想這麼一個場景,不擅長料理的蘇星宇突然在哪天做了一桌菜出來給陸澤林吃——陸澤林會吃嗎?陸澤林敢吃嗎?

蘇星宇在家休息著無聊,從購買食材開始,一步一步跟著食譜做料理。心裡想著要是能做出好吃的,能讓陸澤林對自己刮目相看不說,也許還能徹底打消曾經自己給陸澤林帶去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