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譚先開啟一隻匣子,看清裡面晶瑩剔透的物件是什麼東西時,兩人齊齊倒抽了口氣,張孟率先說:“老大你哪裡弄來的水晶杯?其他的也是?”

“哈哈,不是水晶杯,是彭老闆那裡燒岀來的琉璃杯,也叫玻璃杯,這裡一共有十套,帶到南方想辦法換銀子,價格低了還不能出手,那邊還有一些次品,等南邊回來後那些次品帶到北邊試試看。”簡樂陽笑道。

張孟和丘譚又是震驚又是狂喜,原來是窯裡燒出來的,而不是真正的水晶杯,可這等工藝又是簡簡單單能弄出來的,就是那些琉璃製品,也是權貴人家才能享受得起的。

“可是老大,我們對南邊情況不熟悉,這些杯子我們自己出手的話,只怕價格賣不上去。”

張孟擔憂道,他們]從來沒和南邊的商人打過交道,真到了那邊還不是任由另人拿捏。

“嗯,這問題我想過了,我這裡有兩個辦法,一是問問華家大少的意思,看他們華家有沒有意向合作,另一個是我們自己找門路,我記得謝文意的謝家是南邊的商家,雖然現在謝家人不見了,但丁媽媽是從南邊過來的老人,對南邊的情況多少應該知道一些,就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跑一趟,如果不願意也沒關系,暫時跟華家合作,多讓出一部分利潤就是。”簡樂陽解釋道。

“那我去莊子上問問。”張孟坐不住了,立馬動身,簡樂陽同意了,反正作兩手準備,親自寫了封信,讓人送去華家轉交華笳,隨信去的,還有一套杯子。

府城。

華笳按了按眉心問:“還是找不到江堂主的下落嗎?青姚幫那裡也沒有訊息?”

管事答道:“是的,少爺,青姚幫那裡我們也有人盯著,如果他找到江堂主的下落,不會按兵不動的。”

“你說得不錯,姓程的那狗東西,韋幫主之死肯定跟他脫不開關系,居然汙水潑到江堂主身上,不過江堂主一直沒現身,會不會已……已經身遭不測了?華笳不敢深想,連他的人都沒能找到江左飛的行蹤,他想像不出江左飛還能躲到哪裡去。”

曾經有人在新丹縣下面見過江左飛露面,可再查下去又毫無蹤跡了,華笳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跟倉河幫有關系,可想一想江堂主跟倉河幫的交情還沒華家還得深,而且就算被倉河幫救去,也沒在他們的地面上發現江左飛的蹤影。

去年倉河幫與雲陽縣及青姚幫間的沖突,華笳事後也替簡樂陽捏了一把汗,沒想到他會用那樣簡單粗暴的方式處理,但不得不說大快人心,姓馬的他也看不順眼,卻被簡廢就廢了,柳家也是蠢得可以,倉河幫好心幫了柳家一把,柳家先是恩將仇報不說,現在又小心眼地報複起倉河幫來了。

正想著這柳家這樣的處理手段實在不是結交的好物件,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對你記恨起來,然後在背後狠插你一刀,就有下人來報:“少爺,柳家夫人前來拜見夫人,夫人讓小的來問問少爺要不要去見見柳家人。”

華夫人覺得柳家也是本地的富戶,又有青姚幫的關系,所以想著跟柳家交好對華家的生意沒壞處,這才讓人捎話給華笳,再說了,柳夫人帶來了柳家的幹金,打扮得那麼用心,打的什麼意圖她還會看不明白嗎?不得不說這柳家幹金生得真是嬌俏,也難怪上一輩的柳家姑娘能將青姚幫的程副幫主攏住,當然她是看不上眼的。

“柳家?呵呵。”華笳嗤笑,揮揮手說,“就說本少爺暫時抽不出空,有空會去見母親的,讓母親好好招待客人。”

“是,少爺。”

“爺”

又有下人求見,華笳不耐煩地問:“這回又有什麼事?”

“少爺,倉河幫的人送來了一封信和一樣東西,小的問問少爺要怎麼處理。”是直接將人打發了還是帶進來,如果不是少爺以前有過這樣的吩咐,就沖倉河幫如今將青姚幫得罪了,他們會連來的人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轟走。

“倉河幫?快將人帶進來。”

華笳起身推開書房門,以往都是禮節上的往來,這種關鍵時候華笳很好奇倉河幫會怎麼做是讓華家出手幫助?

其實華笳在知道青姚幫與柳傢俬下裡傳岀來的風聲後,已經暗示了幾個合作商家將貨物交給倉河幫,他也想看看,倉河幫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擺脫眼下的困境,如果能擺脫的話,那青姚幫可再不能壓制倉河幫,倉河幫會迅速成為可媲美青姚幫的龐然大物,那時再示好就顯得太遲了,所以他很樂意做些雪中送炭的舉動。

下人心裡暗暗警醒自己,看來外面的風聲對少爺並沒多大影響,以後碰上倉河幫的人還是小心些為好,下人很快就將倉河幫來人帶到華笳面前,該人將信件與一路上從不假手於人的匣子奉上:“幫主的意思都寫在信裡,幫主說華少爺看了信後便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