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荷花心裡不屑地撇嘴,為他們?她娘是什麼樣的人她豈會不知?還不是見那家子日子過好了想沾便宜,還要拿她當藉口,就算得了便宜,拿好處的也只會是她哥,而不是她這個賠錢貨。

簡荷花也暗恨,如果可以真想詛咒那一家子一輩子黴運纏身,永沒有出頭之日,老天真是不開眼,居然讓那一家子得意。

忽然外面有聲響傳出來,老太太尖叫聲響起來:“暈倒?你這賤婦以為裝暈就能矇混過關了?”

“暈了?”小王氏一聽立馬扒門邊上看熱鬧,一看劉氏真倒在地上,抬腳就邁出去,幸災,“娘,弟妹是不是對娘不滿啊,這要傳出去了,人家以為娘你苛待兒媳呢,可那些活以前我們不一樣地幹的?可誰讓弟妹生來就是被人侍候做不來的呢?”

小王氏一番話無異於火上澆油,生來被人侍候?她劉氏有這個命嗎?老太太嘩啦一瓢冷水澆過去,見劉氏果然睜開了眼,上去又踢又掐,直到老爺子出聲才停止。

縣試雖是考取功名途中的第一道關卡,可絲毫也不比後面的府試鄉試輕松多少,雖不用在考監裡過夜,可需要連續考五場,最後一場出來時,簡樂陽看到他弟弟眼睛都打飄了,這還是簡爹在家給他們三個要參加縣試的人訓練過的結果。

簡樂陽挺慶幸,這輩子不用參加一場場的考試,否則想想,從縣試一路到會試,這古代要靠讀書熬出頭,過五關斬六將,真不是說說而已,也難怪會出現範進中舉的那樣狀況。

好在平時有鍛煉身體,所以很快就緩過來了,主要一場場地考,精神上的壓力比身體上的更大,簡樂陽他們一家就看到有人高興有人沮喪,不用說沮喪的是考得不如意的了。

簡爹教的兩個學生,一個姓江,一個姓盧,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雖然他們上不上,要看閱卷人的偏好,但他們相信,明年再來情況肯定會不同了,跟簡夫子學習的時間還是太短了,要是他們像簡文遠和以前的杜澤一樣自幼跟著,相信這童生試也不在話下,這小半年時間他們自我感覺進步還是挺大的。

很快放榜了,不用簡樂陽他們一家出動,江家和盧家就派了下人等在縣衙外面,一有結果就回來。

簡文遠和兩個同窗坐在一起說悄悄話,不時地抬頭往外看去,簡爹簡娘和簡樂陽都看出簡文遠努力鎮定裝模作樣的樣子,心裡好笑得很,考之前還一副滿不在乎,等考完知道著急了?

“來了!來了!”江父先出聲叫起來,看到自家下人回來了。

“老爺,結果出來了,文遠少爺名列第五,恭喜文遠少爺。”下人有點不敢看自家少爺。

“看你這模樣我就知道了,我跟盧兄肯定沒考中,對不對?”江少爺這時反而自在了些,反正這個結果夫子一早就告訴了他們,讓他們將目光放在下一次的縣試,這一回權當鍛煉,所以也不是很失落。

“果然還是文遠你厲害,一次就考中了,不行,兩個月後的府試你得加把力啊,一定要拿下童生。”兩人又鼓勵了一下簡文遠。

“我會盡力而為的,你們下次也可以的。”

“對!”

江家盧家看三個孩子的表現也放下了心,雖然自家孩子沒有考上,可看簡文遠以第五名的成績透過了縣試,這足以證明簡夫子的能力了,他們當初果斷地將孩子送到簡夫子這兒沒有做錯。

放榜這日田裡正也趕來了,得知這一好訊息嘴巴笑得合不攏,將簡文遠抱起來轉了好幾圈,快將簡文遠羞死了,畢竟有一同參加縣試的其他考生在場呢,他都是透過縣試的人了,怎還能被人當孩子看?

旁人看得嘖嘖稱奇,特別是知道他就是院試案首之子時,看向這父子倆的目光頓時不一樣了,只怕用不了幾年時間,這簡家又要出一名秀才了。

“走,我們去酒樓慶祝一下,今天我請客。”江父大掌一揮豪氣道。

“好,這次你來,下次我來。”這是盧父。

簡家一行回到村子裡的時候,簡文遠透過縣試的訊息已經傳回來了,於是他被村民圍觀了,等簡文遠終於脫身後,他的衣服已經皺巴巴,頭發也亂蓬蓬的,一張臉皺成苦瓜臉,抱怨道“哪帶這麼欺負人的,我看他們是妒忌我!”

隨後被簡娘敲了一記:“這是大家喜歡你呢,誰讓你平時沒個正經樣,換了你哥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不怪別人這樣對待兒子,簡娘也伸手掐了一把兒子鼓鼓的臉蛋,又擼了把頭發,想想平時跟在他哥身邊蹦蹦跳跳的小家夥,居然也參加科舉還透過縣試了,這讓別人很難將他當正經大人看待的,除非等考中秀才吧。

“娘!”簡文遠捂臉慘叫,被人捏了好幾把,也沒娘這一把疼,娘一點不心疼他。

村老來跟簡夫子商量要不要給簡文遠慶祝一下,簡爹忙推拒了,說孩子還小心性不定,等將來他能考上秀才再慶祝不遲,村老們聽了更滿意了,還是簡夫子覺悟好要求嚴格,不怕簡文遠將來走不長遠。

於是簡文遠放風了兩日,又跟著他爹老老實實地學習準備下一場的府試,只有府試過了才能獲得童生資格,為將來的院試作準備。

“老大,南下的船回來了!”

接到信的簡樂陽立即趕回鎮上,正趕上貨船進入碼頭,跟著這艘出行的幫眾站在船頭上,十分興奮地向岸上的人揮手叫喊,這一次走得可夠遠的,如果不是有華家大少,想要透過一層層的關卡就不容易。而且南方真是富庶啊,跟他們這邊完全不同,不過南方再好,他們還是要回來的,這一次,算得上滿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