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放心,幫主很好,幫主讓我帶話給老太爺,一切有幫主和倉河幫在。”石世鋒將簡樂陽的話帶到,時常聽泉哥兒提起,這次是和老太爺第一次見面,卻感覺很親切,老太爺和岳父大人都是好人。

“你們這些孩子也真是,最好回去告訴你們幫主,不用擔心我們,成王那老混蛋要有膽子,盡管殺來就是了,老頭子我接著!”

看老太爺老當益壯,精神頭很好,石世鋒放心笑了,他和幫主哪裡真敢讓顧府和賀府獨自面對發瘋的成王,沒得讓世人看輕了倉河幫和他們幫主。

賀府,同樣安寢的賀錫禹突然聽到窗戶被輕輕叩響,安撫住夫人後起床檢視,看到窗戶下面一封信丟進來,撿起來一看,又驚又喜,對後面跟來的大夫人解釋說:“簡幫主已經親自帶了人進京了,雲章留在城外接應,讓我們兩府稍安勿躁,問我們往後是繼續留在京城還是離開這是非之地。”

喜的是知道侄子不會不顧賀府一門的性命,但京城正處風雨飄搖之際,擔心簡樂陽帶人闖進來正好中了成王的陷阱,如果因賀府連累了倉河幫與簡樂陽,那就是他們的罪過了。

大夫人沒想那麼多,喜道:“雲章也來了?太好了,我就說這孩子心善,我們當然是跟著雲章一起走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等著成王收拾?別以為我不知道,好些人家準備悄悄跑路了,等著蠻子軍隊攻城再跑路就來不及了。”

之前擔心侄子會不會因為身世的事對賀家産生什麼隔閡,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蠻子軍隊來勢洶洶,在她看來成王哪裡抵擋得了。

“也好,不過暫時別動,等人來了再說,多收拾些貼身細軟,其他不用帶太多,免得走漏風聲。”賀錫禹低聲叮囑道。

大夫人點點頭,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她分得清輕重,賀家因為雲章其實也入股了海船,所以只要賀家人活下來,並不會缺銀子使。

簡樂陽在京城裡摸查了一圈後就準備回去,這時已經過了午夜了,看了眼皇宮正要往回走,突然站住了腳往後看去,皇宮門開了個小門,一隊人從裡面走出來,約二十人出來後門又在他們身後緊閉,領頭的人揮了揮手,沒一人發出聲音,徑直上馬往其中一個方向駛去。

簡樂陽看了眼便決定跟上去,這些人大半夜的騎馬出行,馬蹄上全部包了布落地幾乎無聲,行走在路上很難引起京中人士的注意,看他們行動神神秘秘的,裡面沒有異常才怪。

跟了段距離,發現竟是出城的路,簡樂陽擔心石世鋒和曲管事發現他沒回去會擔心,於是一路留下了記號。果然一直跟到了城門口,這個時間城門不會開的,就是白日因為外面聚集了不少逃難的人,也很少大開的時候,最多開扇小門。

隱在黑暗中的簡樂陽發現為首的人出示了塊牌子,守城的人立即放行,特地開了小門,看那人恭敬的神色,不用說那塊牌子來自皇宮,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位成王了。

簡樂陽轉身找到一處隱秘的牆根處,利索地爬上城牆又從另一頭翻越下去,留下記號後沒多久便跟上了那支人馬,出了城後這支人馬所走的道路明顯是避開了難民的聚居地,動作也大膽了許多,所以策馬的速度快得多,不過簡樂陽依舊能緊跟在他們身後。

天亮了,不見簡樂陽回來,曲管事擔心不已,幸好很快有人來報:“曲管事,找到了,找到幫主留下的記號了,我們順著記號一路跟下去,發現幫主出城去了。”

“幫主莫非半夜出城去找賀總管了?”曲管事說完後又覺得不可能,幫主可不是這樣的小兒女,大半夜的會去會情郎,只可能是事發突然,“這一路上有什麼可疑的線索沒?”

“是,我們發現有馬蹄印,不過被布包著留下的痕印比較淺,如果不是幫主留下的記號,很容易忽略掉。只要找人確認下,應該會有人看到半夜有人出城了。”

“那就沒錯了,看來半夜裡有支人馬出城去了,正好讓幫主碰上臨時決定追上去了,大家先別急,等著幫主傳訊回來,幫主的那隻老黑鷹留在了城外面。”老黑一起來了,不過進城的話容易引起注意,所以留在外面的山裡隱藏形跡,這樣的話萬一有緊急狀況,老黑出面送封信也是可以的。

“那給城外面也送封信去,免得他們擔心,這時候幫主沒有下令別輕舉妄動,破壞幫主的計劃。”

簡樂陽也沒想到這一路竟跟去了京城下面的一個府城,不過那行人並沒有入城,而是去了府城外面的一個莊子裡,當靠近莊子時簡樂陽就發現不對勁了,他的異能一放開,便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裡面有不少人,而那些人的氣息帶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等從隱蔽的院牆翻爬進去時,聞到熟悉的味道簡樂陽臉色頓時沉下來,幸好他來了,沒想到離京城這麼近的地方,竟然隱藏了一幫夷狄人。

從皇宮而來的這群人,到底是受成王指使還是其他人的命令前來?不管是哪一路,明顯跟這幫夷狄人暗中往來,要知道夷狄大軍攻城速度再快,也沒有打到京城來,否則要是距離這麼 近,京城裡的那幫權貴早就坐不住,紛紛逃離京城了。

按捺住心裡的殺意,目前最主要的是先弄清這兩幫人馬彙合在此處的目的,簡樂陽有種感覺,也許自己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

莊子裡的守衛極其森嚴,裡外圍了三層,如果不是簡樂陽親自跟來,換了其他人潛入進來,又是這天亮時分,一早就會被守衛在這裡的人馬發現了。

隨著他的成長與這幾年來在海上陸上的縱橫,實力又上升了許多,當然相對於上一世來說只是實力的恢複,所以只是摸進來對他而言並不是難事。他將外面的夜行衣脫下來換了面穿上,便不是那麼顯眼了。

當潛入到最裡面時,簡樂陽看清裡面的人時不由冷笑起來,這回不止這群人的氣息讓他熟悉了,裡面分明還有一個老熟人,正是前段時間被他從金海縣驅逐出去的範立仲,沒想到他沒回到外族地盤上,還留在中原腹地,這回藏身在這個莊子裡,不用說他是代表夷狄人來跟京城這行人談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