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漁村裡,一個婦人帶著孩子提著從村民手裡買來的海魚往家裡走,置那些沖她指指點點的村民於不顧,那些賤民,再看不慣她的作風,當著她的面還不得討好她,就指望從她手指縫裡漏點銀子出來。

一進屋看到屋裡有人,絲毫不驚慌,放下手裡的海魚說:“今天怎麼來了?這個時間你們不是應該……

“情況不對勁,我先過來看看,你想辦法找那姓杜的探探訊息,是不是這邊的官府有什麼變化了。”屋裡的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人說。

“能有什麼變化?這些大興朝的官員還不就是那個樣子,一個個又貪又好色,有銀子和美人就能堵住他們的口了。”婦人十分不以為然道,嘴裡說了來的話並不是大興朝的官話,與那男人一樣是另一種外族的語言,小孩則在院子裡玩耍。

男子走過來捏了把婦人的胸說:“最近倉海船隊的行動十分古怪,我們發現好幾艘船就停靠在附近的海面上,我擔心岸上是不是出現什麼變化,越早知道越能提前作好準備。”

他們對這新近冒出來的倉海船隊十分忌憚,自從交過一回手落敗後,之後就一直避開了想要另尋辦法對付倉海船隊,這支船隊裡有不少東西讓他們垂涎不已,船結實,船上的武器也非常犀利,船上的火藥更是讓他們眼饞又畏懼。

婦人撩了撩頭發嗔了男子一眼:“我倒不這麼看,你們不是一直想辦法派人混進倉海船隊裡?要是他們上了岸倒是件好事,想要接近他們比在海上容易多了,那些男人啊,成年累月地在海上漂,最受不住女人的撩撥,我看就是有頭母豬也能讓他們搶著上,只要打聽到他們在哪裡落腳,肯定能達成目的。”

男人摸了摸下巴說:“你說得也對,那你盡快叫那姓杜的來一趟,這件事還是讓他的人來辦比較容易。”

“那好吧,便宜那杜老頭了。”婦人扭了扭腰肢,跟那男人很快抱成了一團簡得好好的,這就滾上了,黑線不已。他在末世裡也碰到過倭人,都是從海上逃過來的,倭話能聽懂幾句,但不精通,所以兩人的對話只聽得一小半,剩下一大半靠猜的,只能判斷岀這些倭寇應該是盯上了他們倉海船隊。

倉海船隊在海上一帶揚名後,打上他們主意的不止倭寇一支勢力,所以這樣的算盤並不會讓簡樂陽意外,將來倉海船隊和整個倉河幫面對來自各方的誘惑考驗會更多。

沒興致看兩個賤人滾床單,簡樂陽直接一個幹斤墜壓下去,“轟隆”一聲巨響整個房子就塌了下去。這婦人估計和不少外面人來往,所以將房子蓋在村子偏僻的地方,村人注意不到這裡的情況,所以簡樂陽就肆無忌憚地搞破壞。

正滾到興頭上的兩個男女,房頂突然塌了下來,頓時尖叫不已,隨著房子塌下來,一個人影沖進來,男人的反應快上一些,迅速滾開去想要抽出刀來,結果沖進來的人速度太快,轉眼欺近將人敲暈了過去,對那婦人也毫不留情一個手刀劈了過去,那婦人嚶嚀一聲軟倒在地支鋒利的匕首滑落了下來,這婦人果然不可小覷,誰要敢小瞧她肯定要在她手上栽個跟頭,只可惜她碰上的是簡樂陽。

簡樂陽有點不高興,動手動得晚了,兩人快赤身果體了,他看了也要長針眼,只得粗粗再幫兩人套上衣服,然後找了根繩子將兩人以及那孩子捆在一起,然後就拖著他們往外走,為了避免耳朵受汙染,簡樂陽特地將他們嘴巴堵上了。

“老黑,走了。”簡樂陽朝上空揮揮手,一個黑影飛過去,事先讓老黑偵查過,附近並沒有其他的埋伏者,若有人靠近,老黑也會及時發出警報鳴叫聲。

他不懂倭語,可倉海船隊裡有人懂的,這兩人得好好審問他們在倭寇裡究竟是什麼身份又跟岸上什麼人勾結在一起。上輩子不說末世前那些倭人做了多少喪心病狂的事,就是末世裡也是一幫恩將仇報的東西,所以簡樂陽對他們的印象糟糕得很,倉海船隊出海的時候簡樂陽就交待過,一旦海上碰上倭人,絕不用手軟,一個活口都不用留,他再缺人使也用不著倭人。

也許是第一次下手過狠,這往後倭寇就避著倉海船隊走了,原來不在這塊地方發展簡樂陽暫時騰不出手收拾他們,可現在不一樣了,他想要將這裡發展成他的根據地和大本營,時不時上岸來燒光虜掠的倭寇對他們而言就是個隱患了,所以必要時他們就必須主動出擊清掃這些倭寇。

於是山間小道上出現一幕奇怪的畫面,一人走在前面,嘴裡叼了根草,偶爾嘴裡哼著不知名的曲調,顯得愜意得很,但他手裡抓了根繩子,繩子延伸到後面拖著兩大一小三個人,小孩被綁在大人身上,兩個大人與孩子嘴巴裡塞了布團發不出聲音,但露在外面的眼睛裡露出驚恐之色,不時被繩子扯得跌跌撞撞的。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說的便是他們這樣的情況吧。

“老大”一看到簡樂陽的身影,親自守在路口的許墩立即跳出來,看到老大身後被繩子拴著的兩大一小,許墩差點忍俊不禁,“老大,這女人莫非就跟姓杜的有牽扯的人。”

“對啊,我過去正好碰上這男人也在,就順手一起牽過來了,對了,他們應該都是倭人把他們和姓杜的關在一起,要是什麼都不肯說,盡管使手段給我敲開他們的嘴巴,我可不希望我們的地盤上有倭人的身影,只怕這沿海一帶的漁村和城鎮裡埋了他們不少釘子,給他們通風報信呢。”簡樂陽將繩子丟給許墩。

許墩對這些跑到岸上來殺害老百姓的倭寇當然一點好感都沒有,原來老大就強調過不用對倭人手軟,他們覬覷中原之心從不會死,現在只透過蛛絲馬跡便能看出,他們不僅跟黃飛虎的寨子勾結,官府裡還有關聯,要是不趁早斬草除根由著他們坐大,只怕真的會成為中原百姓最大的禍患。

“老大,我會親自盯著的,我倒要看看他們的嘴巴有多硬。”接著眼珠子又在這對男女身上轉了轉,老大真是一點不講究啊,難怪他們都沒辦法將老大當哥兒看待,這對男女一看就知道落在老大手上之前在幹什麼好事,不過老大看他們的目光跟看豬肉沒啥兩樣。老大也壞,居然要將他們跟姓杜的關在一起,就不知道姓杜的老東西看到這兩人的模樣,是不是還能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這一對男女這時才知道落在了誰人的手裡,正是他們之前商議的倉海船隊,將他們抓來的少年人,竟是這支船隊的首領。不動手的時候這少年看上去像鄰家大男孩,可想到他們是怎麼落到這人手裡的,心裡只有無盡的驚恐。

簡樂陽將人交給許墩後就沒再去理,因為,另一路人馬要到了,他得準備著接人,同時這裡的訊息也會飛快傳岀去,整個金縣海得面對著外面各方勢力的打探與較量。

一隻信鴿落在寨子裡,立即有人將之擒了取下它攜帶的信,一層層的,送到了簡樂陽手裡,簡樂陽展開來一看,上面寫得非常簡潔,只有這樣幾個字:“人將至,速除”,簡樂陽冷冷一笑,隨手丟給許墩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