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文遠聽得小心髒砰砰直跳,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同時又豪情萬丈,對他哥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當然不會認為他哥會失敗,只要他哥願意,就一定能成功!

簡樂陽拍拍弟弟腦袋,他的情緒卻沒有多少波動,反而微蹙了下眉頭:“我擔心我爹不太能接受。”

他們一家子可是良民,如果說官場是白道,他這舉動等於走上黑道了,或者說一個官一個匪,以他爹的性子,只怕很難接受丿兒子走上這樣一條道路,但這怡是簡樂陽最喜歡的。

所以吧,除了考慮性別的緣故,顧慮到家人也是因素之一,簡樂陽才想隱在背後而非站在前臺,否則將來他爹和文遠科舉入仕也要受影響的。

趙外公用鼻腔哼了兩聲:“你爹那叫迂腐不化,這又不是殺人放火,有什麼做不得的?別聽你爹的,外公支援你。”

簡樂陽和簡文遠一起偷笑,不過要簡,只要他堅持的話,以他爹的性子,雖然不太喜歡也會勉強接受的,所以簡樂陽攔住了外公去找他爹談話,這事得由他自己來,他會試著用一種能夠讓爹最大程度接受的方法去解釋的。

趙外公因為外孫的決定太過高興,差點忘了這次來的另一件事,那就是新丹縣內的近況了。

自從那晚後,縣城內挨家挨戶地進行搜查,而且城門口出入尤其是出去的排查特別嚴,幾乎處於只進不出的狀況,弄得城內的人埋怨不已,這兩天姓鐘的大概也快要壓不下去了,雖然他是一縣之令,可新丹縣那塊地方,鄉紳和地頭蛇多著呢,聽說這幾天不斷有人上鐘府拜訪。

趙外公說到這兒的時候笑了起來,明著是拜訪,實則威脅加探口風去的,那晚鐘府叫喊的聲音挺響亮,新丹縣內出現的一波陌生人也不是不為人所知,所以縣內大戶多少都收到了一些風聲,鐘府被人明目張膽地摸進去並且還全身而退,看鐘縣令緊張成如此德性,不知被人摸去了什麼東西,丟銀子的話還只是小事,要是丟……可樂子就大了,一個不好這腦袋上的烏紗帽可就不保了。

姓賀的那小子跟張孟他們三人的畫像都貼在了城牆上,咱們鎮上也來過兩撥人,不過那兩撥人也不是正經辦事,就是上面吩咐了下面的人走個過場而已,碼頭那邊龍蛇混雜的,讓他們三人進去沒大問題。”最主要的,他和郝管事華大夫三人在鎮上待了這些年,並不是白待的,有他們在後面扶持一下,張孟三人接收那個碼頭並不是難事,正好人也在他眼皮子底下,可以幫外孫看看這三人的能力人品如何,趙外公心裡的算盤也拔得啪啪響。

“行,過兩日我就讓他們過去。”這年頭的畫像太過傳神了,他將張孟三人帶回來的時候也不是大大剌剌地直接出現的,反正就是原來有鬍子的給颳了,沒鬍子的在山裡的幾日也蓄了起來,沒見過三人的不可能憑著一張畫像就將他們認出來的。

太陽落山的時候趙外公回去了,晚飯後張孟三人到山腳下練武去,在他們原來鍛煉方式的基礎上讓簡對“武”的認知,簡樂陽絕對在張孟三人之上,末世裡可謂牛鬼蛇神紛紛登場,包括那些早消失在世人眼中的古武。

而在未世各式異能者中,力量異能者或許起初有些優勢,可越往後優勢越小,到最後,才量異能者往往淪為異能者中的炮灰,想要在末世裡活得更好,可不僅僅是力氣大就足夠的,簡樂陽那時早早就盯上了古武,費盡心思五花八門的東西學了不少,雖然有些只不過是花拳繡腿但還是有些真東西的,加上他自己的搏殺經驗,硬是讓他憑著在別的異能者眼裡屬於雞肋的力最異能,跨入了末世裡的強者強列。

簡樂陽雖沒見識過這個世界最強的武人有多強,但想也知道,張孟這樣的人是處於最下層的,能接觸到學到手的也是最初淺的皮毛,多數情況不過是憑著一身蠻力和自己琢磨出來的經驗,遠還稱不上武人,所以簡樂陽對他們的指點讓他們受益菲淺; 也是讓他們深信簡樂陽背後有高人的原因。

簡爹去了書房,簡樂陽敲開了書房的門,將躲在他後面的簡文遠的腦袋一巴掌推了開去,轉身將房門當著他的面關上,簡文遠只能灰溜溜地回自己房間,老實看書學習去。

“爹,我要給張孟他們當大哥混道上去了!”

要這麼開口肯定會把他爹嚇壞了的,簡樂陽琢磨著要用一種比較溫和的方式開口:“爹啊.簡爹嘆氣,他沒那麼笨的:“陽哥兒你是要跟爹說張孟他們三個的去處吧,你怎麼想爹不幹涉,可爹希望你能少涉點險。”

“爹?” 簡爹就知道了?

簡爹看他難得露出跟小兒子差不多的表情,露出了笑容,放下書走過來,準備跟陽哥兒好好談一回:“這幾日張孟他們的表現爹都看在眼裡,他們一直沒放棄習武,可見不是想要老實種地的,他們又事事聽你的.”

所以吧,這作主的人還是他兒子簡明他家陽哥兒早有計劃的,“另外你外公的表情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你外公臉上,嗯,有些自家,又有些激動,跟來時完全不一樣,你外公臉上藏不住事,想來是你跟你外公說了什麼吧,先跟你外公說是對的,畢競爹在這方面能幫到你的不多。”

簡爹也絕望啊,手無縛雞之力,說的就是他這樣的書生,否則他跟陽哥兒肯定比他外公還

有共同語言,不過同樣的,他以陽哥兒為榮。

簡樂陽趕緊把自己張開的嘴巴閉上,有點太蠢了,也發現他對他爹的看法有些片面了,他爹雖有些書生氣,卻也很願意為他人著想,兼聽並蓄,這是他爹的優點。

簡爹在屋裡走了兩圈,最後停下來,決定跟兒子交底:“陽哥兒,爹和你娘從你剛出生的時候就知道你不是普通孩子,我們是看著你長大的,用生而知之也並不恰當,爹有陣子找了不少書看,想要看看書裡有沒有像陽哥兒這樣的情況。”

簡樂陽再度張大嘴巴,沒辦法讓自己變得不蠢起來,他一點不知道他爹在背後做的這些,也對,他爹做這些的時候他應該還沒恢複記憶,但有些本能還是與生俱來的。

“史書中有載,前朝崔相崔公三歲能作詩,五歲便能處理鄉鄰糾紛,以一介平民之身最後成為天下百官之首,再往前的天下首……簡爹提到這些歷史人物時整個人顯得特別自信,說話也特別流暢,有些是在歷史中留名的知名人物,有些只存在於野史中,簡樂陽也不知他爹費了多大勁才能翻出這些人物的生平,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簡爹投入了相當大的精力,光是搜羅這一堆書就不知要花多少時間。

最後,簡爹提到了一人,“這些遠的且不說,近的就說我們大興朝開朝時的顧大將軍,自幼便也與眾不同,若是將他當成異類,也許就沒有後來的顧大將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