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良行不知道腦子抽了那根筋,竟鬼使神差當真被康聖哲給牽了出去,等他和康聖哲並排走在a大的楓葉路上好遠之後,才反應過來擠出一個無聲的黑人問號。

……他怎麼真跟著出來了?

學生會的部員還在宿舍樓裡呢。

轉身回去的想法升起來只一秒便在康聖哲眉眼彎彎的神情中消融不見,尤良行告訴自己下不為例,給廖肅傳了一條簡訊,繼續和康聖哲走起這段兩年以來走過無數次的小路來。

風景還是老樣子,可不知為何,身邊換了個人,感覺卻和以往大不相同。

尤良行莫名其妙覺得自己這一刻有些敏感,看周圍的一切都帶了些平時沒有的意思。

康聖哲的心情不錯,路過足球場,他輕笑道:“我小時候很喜歡到a大玩,我媽是a大畢業的學生,家離得近,平時沒事就帶著我過來散步,這片足球場在我小時候不是草坪,是純粹的土操場,我在這邊上摔了好多跤呢。”

認識這麼久,又隔了一段時間不見,像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倒是從頭到尾沒幾次,尤良行道:“摔跤,我以為你……”

康聖哲道:“以為什麼?”

尤良行思索道:“以為你是那種在旁邊看別人摔跤,自己在邊上一動不動的型別。”

康聖哲嘿嘿一笑道:“良良真瞭解我,我一般都等其他孩子打完了自己去土裡滾一圈,配合他們的演出,然後就著一身土色哼哼唧唧回去請傷假賴在家裡不上學。”

尤良行驚訝道:“請的下來?”

康聖哲自豪臉:“請不下來。”

尤良行:“……”

康聖哲一臉剛強:“不過人生就要樂於嘗試。”

尤良行有些感慨,“虧你考的上a大。”

康聖哲不僅考上了a大,而且還是a市的文科狀元,看他的成績,誰能想到他不止高考睡懶覺,還一路從小懶到大。

康聖哲笑道:“人生的事情就分兩種,可以不做的和必須要做的,我把必須要做的事情做好,其餘的就偷偷懶,多開心。”

“除了必須要做的,其他的都不做?”

康聖哲道:“對。”

“那幹嘛拉我出來一起偷懶?”

康聖哲眨眨眼,糾正道:“不是拉你一起偷懶,是和你一起散步,對我而言,和你一起散步,是我必須要做的。”

這話的意味似乎有些意味深長,尤良行不由抬頭看康聖哲一眼,他的目光在半空中和康聖哲帶笑的眼神撞個正著,很快,尤良行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迅速移開視線。

康聖哲並不追逐,轉而道:“良良,你聽。”

尤良行道:“聽什麼?”

康聖哲道:“風聲。”

處在a大校園的路上,周邊不時有學生經過,遠處的籃球場嘈雜一片,空氣尚有些悶熱,這樣的環境裡,聽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