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走出門,驀然看到門口正站著一個人,正在秋夜的涼風默默站立,默默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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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愣,這是秋桐,秋桐怎麼來這裡了?

“你怎麼在這裡?”我搖晃了下身體,嘴裡噴出一股酒氣。

“我接到一個陌生的簡訊,告訴我你在這裡喝悶酒,喝醉了。”秋桐說:“我開車來接你回去。”

我看到秋桐的車正停在路邊。

我晃晃腦袋:“我沒醉,這點小酒,我怎麼會醉!”

“你心情不好?”秋桐關切地看著我:“喝悶酒,很容易醉的。我看你是醉了。來,走,車,我送你回去,海珠說不定已經在家等急了。”

我承認秋桐說的有道理,心情不好喝悶酒,確實容易醉。

秋桐說著過去開啟車門。

我腳步有些踉蹌地往車跟前走,剛走了兩步,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東西,腳底突然一滑,身體一下子失去了平衡,直接向秋桐的方向撲了過去,我的胳膊習慣性張開,秋桐的身體托住了我的身體,而我,正好將秋桐摟在懷裡——

“哎呀——”秋桐驚叫一聲,聲音聽起來很慌亂。

我腦子一震,迅速清醒,忙伸手去扶車門,想調整身體平衡擺脫和秋桐的身體接觸,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驚叫:“啊——”

我和秋桐忙脫離接觸,一起回頭,一看,海珠正站在我們身後。

我心裡一時有些慌亂,看了下秋桐,她臉的表情也同樣很尷尬和驚惶。

海珠站在那裡,神情似乎有些激動,隨即卻又恢復了常態。

海珠的平靜讓我心裡愈發忐忑,這平靜很不正常。

“海珠。你來了。我正要送易克回家呢,他好像是喝的有點多。”秋桐朝海珠笑著,神態有些不自然。

“是啊,我正要回去,你怎麼來了?”我也說,表情同樣很不自然。

“我知道你喝多了,我來接你回去的。”海珠的胸口起伏著,聲音似乎在努力讓自己平緩,然後看著秋桐,甚至微笑了下:“秋姐,我哥喝多了,你沒喝多?”

“我沒喝酒啊。”秋桐忙說:“我剛過來。”

“哦,是嗎——”海珠的聲音拖得很長,然後說:“似乎,我來的有些不是時候。”

“海珠妹妹,你剛才是誤會了。剛才,是易克不小心滑倒了。所以,才——”秋桐忙說著,臉又紅了。

“是啊,阿珠,我剛才是不小心踩到了什麼東西,一下子滑倒了。”我也忙解釋。

“是嗎——”海珠的聲音又是拖得很長,接著說:“真巧啊,那麼,是說,我是來的恰到時候了。”

“妹妹,我——”秋桐一時有些不知說什麼好,臉的神色極其尷尬。

“阿珠,這不怪秋桐,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我說:“確實是很巧,沒想到你正好過來了。”

海珠看著我和秋桐,不說話。

我們一時都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時候不早了,我們走。”一會兒,海珠說。

“我送你們回去。”秋桐忙說。

海珠看了看我,又看看秋桐,猶豫了片刻,接著點點頭,笑了下:“那秋姐,麻煩你了。”

秋桐忙過去開車,我和海珠了車,坐在後面。

路,大家都沒有說話,似乎都還沒有從剛才的尷尬走出來。

一會兒,海珠說:“秋姐,我代我哥給你道歉,為他不小心滑倒給你道歉。”

“海珠妹妹,這——”秋桐邊開車邊說:“這沒事的。”

“沒事的,是啊,幸虧是沒事,要是有事,那可真麻煩了。”海珠淡淡地說。

“海珠妹妹,我——”秋桐一時說不出話來。

“秋姐,其實我今晚得感謝你,感謝你來接我哥。”海珠說:“我是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簡訊,說我哥在這裡喝酒,喝多了,我剛下班,打車來接我哥,下計程車剛走了幾步,遇到你們了。我要是晚來幾步,說不定你們已經走了。看,我來的多巧啊。”

“我也是接到一個陌生的手機簡訊告訴我說易克在這裡獨自喝酒,有些多了,才開車來想送他回去的。”秋桐說:“確實是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