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怪對了,怪是不正常的!”李順說著,緩步沿著海邊往前走,我跟了去。

“你怎麼能出來?”我說。

“我怎麼不能出來?”李順不看我,目視前方,我看不到他臉的表情。

“我是說,你不是在你父母家裡嗎?你出來,他們難道。”我說。

“我說過我住在我父母家裡嗎?”李順停住腳步,看著我:“不錯,回到星海,我當天是回了我老爹老孃家裡,可是,你想想,這種時候,我會住在父母家裡?老爺子老太太會安排我住在家裡?”

“那麼,你是在……”我看了下叢林和群山掩映的幾幢樓的影子。

“不錯,我住在這些小樓的一座。當然,我不會用我的名字登記住宿的。”李順說:“除了我爹孃,還有秋桐,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當然,現在你知道了,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

“我很榮幸!”我說:“這幾天,你過得好嗎?”

“還好,一年難得有這麼幾天平靜的日子,沒有任何事情來打擾。這裡整個是個世外桃源。”李順說:“是太悶了。我住的那座樓,除了幾個服務員,什麼人都沒有,除了他們每天給我送三餐打掃房間衛生,連找個人說話都找不到。老爺子囑咐老太太和秋桐,一律不準來這裡看我。”

“嗯。”我點點頭:“這是必須的!安全是第一位的,這裡的確是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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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天沒吸那玩意兒了。”李順突然說了一句。

“想嗎?”

“想,夜深人靜的時候想得不行,一想到溜那玩意的感覺,渾身發癢,腦子裡癢地不行!”李順的聲音裡有些焦渴。

“過去一陣子好了,離開原來的環境,對你身體也有好處!”我說。

“你是說我利用這個機會把冰戒掉?”李順看著我。

“是!”

“哈。”李順發出一聲詭異的笑聲:“我的血液,我的骨髓,都已經被病毒浸透了,我的大腦,我的神經,都已經被病毒徹底麻醉了,戒掉?還有這個必要嗎?戒掉,那麼容易嗎?這兩條,我都被這狗東西折磨地發瘋了。知道我叫你來幹嘛的?”

“讓我給你去搞冰?”我說。

“是的,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利用什麼渠道,你抓緊去給我搞點來。老子受不了了。”李順的聲音有些抓狂。

“這不可能!”我乾脆利索地說。

“你再說一遍?”李順血紅的眼睛瞪著我。

“你要我幹別的可以,讓我給你找毒,我辦不到!”我又重複了一遍。

話音剛落,李順突然揮拳衝我臉打來,我沒有提防,左臉頰被李順重重擊打了一拳。

我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接著又站穩,看著李順。

“弄不弄?”李順看著我。

“甭想!”我說。

“混蛋!”李順發狂地繼續揮拳衝我打來,我沒有迴避,也沒有還擊,任憑他的拳頭接二連三落在我的臉和腦袋。

李順吸毒已久,身體已經變得脆弱,出拳的力度和速度完全已經不是我當初第一次和他正面接觸他按我肩膀時候的內力了。

“你弄不弄?說,你弄不弄?”李順邊打邊歇斯底里地叫著,聲音有些抓狂,有些神經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