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說笑,說笑。犬子年幼無知,不知沖撞的是陛下,老夫已經好好教訓過了。”這個姓邱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要不是那個不孝子當初給他捅那麼個簍子,他還用得著提心吊膽到現在就怕陛下秋後算賬麼。

齊雲和西瀾的人來了,遊雲殿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朝臣們停止各自的討論,齊齊望向殿門方向。

石嶺和沈逸興各帶一隊人走進殿中,行禮:“拜見蒼炎帝。”

“諸位請。”孟長亭指向右手邊的空位。

自古以來以左為尊,西瀾和齊雲的眾人從出使以來還是第一次被賜坐右側。若不是之前見識過陸遷的武力,此事絕對沒法善了。

沈逸興一臉無所謂,挑了右邊第一個座位坐下,隨行的官員依次坐於身後。石嶺微眯起眼,想著剛得到的訊息,忍下怒氣,坐於沈逸興的旁邊。

齊雲此時不宜與別國産生矛盾。可是,這西瀾也欺人太甚了些!

孟長亭輕拍手掌,宮娥依次將瓜果酒水奉上,樂師奏起絲竹,舞女踩著節奏滑入殿中,遊雲殿頓時熱鬧起來。

沈逸興起身向座上的孟長亭敬酒,表情如同沒看到陸遷坐在旁邊一樣自然:“今日沈某算是見識到陸將軍的厲害,之前多有得罪,還望陛下勿怪。”

“自然不會。”孟長亭接過陸遷遞來的酒杯,一口飲盡,“不知三殿下如此客氣,可是為了貴兄之事?”

沈逸興的笑容變得更燦爛了,只是眼裡卻多了戒備:“蒼炎帝的訊息甚是靈通啊。”就連他們西瀾的大臣都不知此事,這人是從何知曉?或者是西瀾皇族出了叛徒。

“哪裡哪裡,只能說你們西瀾的人,太過熱情好客了些。”孟長亭眯眼,笑得像只狐貍。何卿不得不說是生意上的好手,加上段穆然從旁協助,對於情報的處理能力倒是增強不少。

西瀾的藥店裡,每到早春,便會有人收購新下來的蓮祁。此物沒有別的效果,唯一的藥效就是止咳。如此雞肋的藥材卻被人定時採購,需求數量還如此之大,不得不讓人心生好奇啊。

就是不知他如此一說,能不能看場西瀾皇族的好戲。要是真能咬死幾個,就是他賺了。

沈逸興雖然不信,但還是打算讓皇兄小心些。皇兄雖已經被封為太子,可到底不是一帆風順。朝中覬覦之人更是不在少數。

只要皇兄沒有登上皇位,他們兄弟就不能放鬆警惕。

石嶺拿著酒杯也站起來,不過身邊還帶著一個臉戴面紗的妙曼女子。“蒼炎帝真是年少有為。不知如今有無婚娶?”

陸遷看過去,著重留意了一下石嶺身邊的女人。最後隨意的倒了一杯酒小酌起來。沒他好看,放心了。

孟長亭舉杯回敬,言含歉意:“蒼炎的後位已經有了人選,恐怕要辜負攝政王的好意了。不過我蒼炎才俊輩出,若是公主有意,朕也不吝於成全。”

石嶺驚訝,蒼炎新帝才登基上位,之前府中也未有後妃,這後位之人從何而來?總不可能是突然變出來的吧。

“敢問……蒼炎帝的皇後人選是……”石嶺還是不甘心。之前只是借糧,就算事不成,還有西瀾可週旋一二。可如今蜀昭竟然出兵攻打他們齊雲,如今竟然已佔了半壁江山。遠水解不了近渴,還是邊境與他們齊雲相接的蒼炎更易出兵相助。

這聯姻,他齊雲一定要達成。

孟長亭指指身側之人:“他就是我的皇後。”

石嶺愣了,月息公主更是驚怒不已。不等石嶺說話,月息一把摘下面紗,拍桌怒道:“就算蒼炎帝不想娶我為後,也不能用如此理由侮辱我齊雲!”那是一介男子,怎能為後。

孟長亭好笑,怎麼他說實話就沒人信呢?

“公主殿下,朕並未說笑。此人的確是我蒼炎皇後。”雖然是剛定的~

蒼炎的朝臣都安靜地坐在坐上,安靜地當著雕像。隨他們陛下怎樣吧,反正他們無力反抗qaq男後就男後,他們已經被陛下弄得佛性了。

月息實在不能理解,覺得自己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玩笑。“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說完怒視那個據說是皇後的人,突然愣住。一朵粉雲悄然爬上月息的臉頰……

孟長亭搖頭,“公主覺得,你比此人美麼?”

一句話喚回了月息的心思。輕咬粉唇,沉下心神打量陸遷,最後不得不承認,她竟然沒有一個男人長得好看!

“可是光屏外表判斷一個人,蒼炎帝是不是太片面了。”想起齊雲面領的危險,月息還是據理力爭。她的國家還在等她帶著援兵回去。

孟長亭看著臺下眼神堅定的女子,心中也有贊嘆。沒想到齊雲帝那個只會寫詩作畫的文人皇帝,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女兒。但是他身邊,只會有陸遷一個人。“此人是我蒼炎戰神,並不是公主認為的侍人。陸將軍才貌兼備,朕覺得這世間沒有一人可與之相比。”

月息的確沒想到陸遷是一個將軍。身為將軍怎麼可能同意被鎖在深宮,還承歡人下!咬咬牙,她說出了以後覺得最後悔的一句話。

“那陸將軍身為蒼炎戰神,就如此承歡人下,跟一眾女子搶奪寵愛,不覺得實在太有失身份,有損顏面麼!”

就差指著陸遷明白的說他不要臉了。

“你放肆!”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孟長亭,他危險地看著月息,“公主看來是不想好好回國了。”他的陸大哥,豈是別人能詆毀的。

一隻手攔住孟長亭,輕笑響起。陸遷看向月息:“我樂意。”

三個字,徹底把月息砸得沒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