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個男人一定會趕過來,現在缺的,只是時間。

“寧家老祖。你為何現在才發難?”他們來這風原城少說也有五天,之前那麼多次機會,為何不動手。

“你很聰明。我就讓你做個明白鬼。”寧百川踩著地上的屍體走了過來,之前只是圍繞在孟長亭身邊的灰色靈氣忽然顯出影子,徹底剝奪了孟長亭的行動力。“你看那城下的妖獸了麼?那玩意可挑嘴的很,不新鮮的東西,它們是不會吃的。”

也不枉他把提純過的獸香灑在這城上,現在招來的數量,應該夠把這些人吃幹淨了。

等他把法器弄到手,就將那群妖獸發放進城去。今天所有城中的凡人人,一個都別想活!到那時,或許他的修為,又能有所精進也未可知啊。

寧百川伸手掐住孟長亭的脖子,意料之中地被一層東西擋住,再不能傷到這個人。

“好東西,憑我之力,竟然也不能破開。”

孟長亭冷眼看著眼睛泛著黑氣的寧百川,沒有說話。為了掩飾自己,他並沒有把含章帶來。否則此時他也不會一點還手之力也沒有。

寧百川對於孟長亭的態度也不在意。真以為他沒有辦法?

抬起孟長亭的下巴,寧百川嘖嘖贊嘆到:“真是長了一副好相貌。你說,要是你死了,那個法器可還能護你的屍體?”

抓著孟長亭來到城外的護城河邊,寧百川滿目興奮。很快,那個法器和這個身體就都是他的了。要是用此人血肉煉制丹藥,他定能獲得些許益處。

孟長亭看著眼前的護城河,對於寧百川口中的辦法算是清楚了。

在頭被浸到汙濁冰冷的河水中時,孟長亭發現自己想的並不是大仇未報的遺憾,也不是曾經在皇宮內的生活,而是那個一臉淡漠的男人。

窒息的感覺越發強烈,眼前已經變得漆黑一片,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掙動著。死木頭,再不來,活該你等到下輩子!要是敢有別人……陸遷你就死定了。

在最後一絲意識也要抽離的時候,孟長亭忽然感到後頸一鬆,被拉出水面的一剎那,他終於安心地昏死過去。

陸遷……

抱著懷裡溫熱的身體,陸遷才覺得自己狂跳的心髒安穩下來,盯著那個捂著斷臂慘嚎的男人,陸遷覺得自己的心神已經被殺意淹沒。

這個家夥竟敢如此!

寧百川狼狽地趴在地上,震驚地看著地上的斷臂,口中痛呼不止。怎麼可能,他已是偽丹境界啊。他明明應該是這裡最強的,他是最強的!

吻住孟長亭將靈氣度過去,直到懷裡的人氣息漸漸平緩,陸遷才松開那有些蒼白的唇。。

低頭蹭過孟長亭濕漉漉的額頭,陸遷看向寧百川的眼神是徹骨的寒意。把人小心地放到赤炎背上,陸遷只說了兩字:“很好。”

寧百川滿眼不信,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掐動法訣,身後黑霧騰騰,不斷變換出痛苦猙獰的臉孔。每一張臉都在發出刺耳的哭嚎。“小子,嘗嘗我這萬哀神譜的厲害!”

陸遷感覺到那些慘叫悲哭在試圖扯動他的神識,汙濁的靈氣蔓延過來,像是一團團淤泥,要把他包裹起來。

寧百川等著看陸遷被侵蝕後的痛苦表情,卻發現對方臉上沒有一點變化。

“原來你是邪修。”一句話,竟讓寧百川聽出了詭異的愉悅感。

魔修或許只是修煉方式與常人不同,還有善惡之分。邪修卻人人得而誅之。

早知此人是邪修,他何必浪費如此長的時間,還讓阿柳涉身險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