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鬱頭, 你逗我?仙家何等尊貴,怎麼會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袁傑一臉不信。難道就因為那貨好看就是仙長了?那他年輕時可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怎麼沒人說他是仙長啊。

鬱離攤手, 一副看戲的樣子:“我怎麼知道?不過, 那位可是有胡家的腰牌。你說呢?”

袁傑震驚了,見了鬼地看向鬱離, 欲哭無淚:“一定是逗我的,是吧?”那眼神可憐巴巴地, 就差哭出來了。

鬱離輕笑,手中筆杆一轉,認真地說:“沒,有~”說完直接轉身走人, 看到那個老痞子吃蔫, 心情真是,十分的暢然啊。

一陣秋風刮過,枯草被風帶起, 在袁傑身後打著旋飄過,成了不錯的背景。

感受到了人心不古的悽涼,袁傑在空蕩的荒原上石化了。突然拳頭一握,鬥志再生。他決定了, 他要去勸那個小白……咳咳,仙家子弟, 剛才只是意外,他其實什麼也沒說!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裡, 陸遷早上去吃飯,和袁將軍偶遇。“啊,陸遷啊。你看今天天氣不錯,就別當前鋒了吧~”

陸遷:……這二者,有何關聯?

訓練的時候,袁將軍從梅花樁上冒出來:“陸遷啊,你看這訓練多辛苦。其實用不著這樣,不當前鋒不就不用這麼拼了?”

陸遷:……

接著手影一閃,幾塊石頭疾如奔雷,直接把袁傑砸了下來,摔了個底朝天。

拍拍手上的灰,陸遷輕描淡寫地向一邊看熱鬧的軍漢投去一眼:“嗯?”

一下子,本來空蕩蕩的梅花樁上瞬間站滿了人影,剩下沒擠上去的人們眼疾手快地搜刮草地上的石頭賣力地扔起來。看那力道和數量,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大仇,

從地上爬起來的袁傑看著這些軍漢,眼裡露出驚豔。他心中感嘆,這陸遷真不愧是胡家人,能弄出這樣的訓練方法。只此一項,既鍛煉了那些兵士下盤的穩定性和靈活度,又讓臂力和耐力得到了提升。一舉多得啊。

要不是和仙家扯上關系,他定是要把這樣的人才留在西狼的。可惜了。

他袁傑無牽無掛孑然一身,倒是不懼什麼仙家。可是作為一軍主帥,他卻不得不為西狼這十幾萬條性命考慮。戰場上刀劍無眼,若是這仙家子真出什麼事情,那仙人怪罪下來,他的那些將士又能跑到哪去?

撣去身上的土,袁傑向營內走去。他不會放棄勸說陸遷的。

難得下午沒有看見袁傑,陸遷難得能清靜一會兒。坐在桌前,搖晃的燭光照亮劍身,陸遷拿著一塊軟布輕輕擦拭。

就在此時,一把鋒利的匕首突然從床底襲來,直向陸遷迎面刺來。

那般近的距離,陸遷卻一點也不慌亂。手指微抬,與鋒刃相觸竟發出金石相擊之聲。

來襲者一怔,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只見陸遷兩指一夾,雪亮的匕首就如同豆腐做成的一半,斷成了兩截。

“袁將軍,這個時辰,你是要與我秉燭夜談?”

陸遷深覺無奈,回到桌前揮筆書就幾行小字,又拿身側的玉佩按在紅泥上,在那幾行字邊印下了落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