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熟悉的面孔, 鐘離修稍稍調整了坐姿,不再擺出攻擊的姿態。

他看著車窗外移動的風景, 又看了看還在沉睡的伊麗莎白,問在場他唯二認識的兩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每次出去的時候幾乎都會被盯著看,加上天氣炎熱,鐘離修在雲水鎮的時候很少出去。

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小轎車, 體驗感很新奇。

顧朝陽解釋了兩句:“現在在去齊光家的路上, 我們前幾天搬家了,以後就不在雲水鎮住了。”

他是坐在前排, 側過頭來和鐘離修對話,當然,他用的是風息大陸的語言:“你這次可是足足睡了一個月, 是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鐘離修開口:“這個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的話就不要說了。”齊光插進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中, 他轉過頭和顧朝陽對視, “把腦袋轉過來, 等到了地方再說吧,不然你脖子酸。”

男朋友這麼關心自己, 一心為了自己的脖子著想,顧朝陽還能說什麼呢, 當然是聽男朋友的了。

“齊光說的對, 那就等到了再說吧,反正也不需要太長的時間。”

鐘離修也沒有特別想傾訴的慾望, 更準確的說, 他的自制力足夠強, 能撐到到地方再說。

差不多過了半小時,車子抵達了齊家大宅。

一大堆人幫著顧朝陽把行李卸下來,底下的人來碰伊麗莎白的時候,鐘離修把他們的手開啟了:“我來就可以。”

他說的話除了顧朝陽和齊光都聽不懂,更準確的說,非小金人形態的齊光也聽不懂。

本體而非小金人形態的他,失去了作為同類的那種“雞同鴨講可是彼此能夠聽懂”的能力。

顧朝陽充當了他的臨時翻譯:“不用你們麻煩,讓他來吧。”

如果鐘離修真的是伊麗莎白的長輩,做長輩的不想自家孩子被別人碰很正常。

鐘離修十分小心地把伊麗莎白從座位上拖出來,然後以公主抱的形式把小孩穩穩當當地抱在懷裡。

“可以了,麻煩你在前面帶路了。”

管家走在最前面,負責行李的傭人拖著行李在後面走,顧朝陽和齊光並排走在一起,緊跟著他們的抱著伊麗莎白的鐘離修。

他們這一行人,要是在外頭肯定會引起圍觀,不過這是在齊家大宅裡面,就算再好奇,也沒有人多嘴問什麼。

等到了事先安排好的房間,顧朝陽幫忙把房間門開啟,看著鐘離修小心翼翼地把伊麗莎白放在床上,然後替小孩脫掉鞋子和外套。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在對待尤為珍貴的瓷器。

不需要問,顧朝陽已經能夠從鐘離修變化的態度中得到結果了。

顧朝陽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然後開口:“需要給你們留一點時間嗎?”

鐘離修替伊麗莎白把薄被的被角壓好,他站起身來,那雙深紫色的眼睛專注地看著俊秀的青年:“我需要借用一點你的時間。”

他接著說:“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嗎?”

顧朝陽側過臉詢問齊光的意見:“他說想要和我單獨談談,你先去之前的那個房間休息,等過會我會去找你。”

他上次來了一趟,住的時候每一天都換更短距離的房間,雖然過了一段時間,但現在他仍然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齊光的房間,哪怕是沒了燈,夜裡他也不會走錯路上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