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開大最大水流的時候,水族箱裡的水終於不再減少了,至少是肉眼看起來保持了流入流出的平衡。

黑色小苗不斷地吸水膨脹,它在短短十幾分鐘的時間裡,就從一株小苗變成了比金錢樹還高的植物。

在長到和顧朝陽差不多高的時候,它終於停止了增長。水族箱裡的水也裝滿了,甚至溢了出來。

顧朝陽眼疾手快地把水龍頭關掉,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黑色的植株。

在魚缸裡待著的齊光顯得很不高興,上一次伊麗莎白出現的時候,顧朝陽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忽視他。

他都有點搞不清楚自己,日子過的好好的,為什麼非要在這個人這裡受這樣的罪。

現在他自己的身體在倒時差,底下的那些人知道這樣的情況,在他熟睡期間,絕對不可能回來打擾他,也就是說,他想暫時都擺脫現在這種糟糕的情況都不可能。

如果顧朝陽再把視線停留在那個黑色的植株上的話,他會盡快處理完手上的事務,立馬回國,教人按照畫像和來找到人,也要讓這個家夥嘗一嘗自己所遭受的這一切。

牆上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走著,齊光按照掛鐘的頻率在計算著時間。

過去了一分鐘,“巨人”的注意力還是在黑色植株身上。

好吧,那就再等一分鐘。

時間滴滴答答地的,過去了第二個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顧朝陽的注意力仍然還是停留在黑色的植株身上。

齊光對此十分不解:明明對方都已經一動不動了,黑漆漆的一團,有什麼好看的,能有他好看嗎?

似乎是聽到了他內心的想法,顧朝陽的眼神從黑漆漆的植株上轉了回來。

水族箱裡的渾濁已經沉澱下來了,水也重新變得清澈,顧朝陽舉起裝著小金人的魚缸,作勢就要把他往裡面倒。

但他動作還沒有完成,就被齊光給制止了:“等等一下,我不要進裡面!”

顧朝陽露出疑惑的表情:“可是裡面的話,不是更寬敞嗎?”

這對小金人來說,可是最舒適的環境。不管是從安全性或者是其他角度來看,水族箱都是最優選擇。

齊光皺著眉:“你還沒有刷水族箱,那裡面全都是那個家夥的味道。”

他沒有說的是,因為剛剛的大危機,他總覺得外面比水族箱要安全得多,外頭他還有地方逃,而在水族箱裡,他只能被逼到角落裡瑟瑟發抖。

不對,他只是被人逼到了角落裡,並沒有瑟瑟發抖。

不過齊光並不介意把自己的情況誇大一點,畢竟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他如果悶不做聲,不會表達,是不可能成功吸引顧朝陽的注意力的。

至於為什麼非要吸引顧朝陽的記憶力,原因齊光也沒有多想。

顧朝陽是聽不到齊光的心理活動的,雖然覺得8號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伺候,但對方這個理由確實成功說服了他。

在動物界裡,很多的動物都會透過留下氣味來圈出自己的領地,有時候人類也會做出這樣的標記行為,來宣告自己的主權,植物界應該也是一樣的。

他把魚缸放了下來:“那就先在魚缸裡待著吧。”

這株黑色植株現在是沒有動靜了,但搞不好待會缺水了還會從水族箱裡吸水,萬一是那個情況,他可不想再把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

被放下來的齊光內心升起了巨大的危機感,不是關乎性命的,而是關於失寵方面的。

作為被無數人期待得到他的寵愛的人存在,齊光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要和其他的植物爭寵。

伊麗莎白雖然可愛,但是因為大塊頭,根本比不上弱小惹人憐惜的先天優勢。

眼前的黑漆漆的塊頭就更大了,不過因為這個家夥,自己卻受到了冷遇,連提出的正常需求,都被人暫時擱置。其實是因為顧朝陽想躲懶,犯了拖延症的老毛病而已)

破天荒頭一次,齊光由衷的希望,黑漆漆裡誕生出來的那個家夥,能夠醜一點。

他剛許下這個願望,等的不耐煩的顧朝陽就打算開始先清洗一下水族箱了。

他的手剛碰到水族箱冰涼的玻璃,房間裡就傳出來東西裂開的聲音。

之前膨脹了許多倍的黑色植物不知道什麼時候團成了圓圓的一團,而現在,那圓圓的一團出現了裂隙,裡面有耀眼的光芒溢位來。

會出來什麼呢?好期待啊!這是顧朝陽的內心活動。

一定要長得醜一點,這個是齊光的內心活動。

zzzzz,這個是躺在小床上睡覺中的伊麗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