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陽在和小苗苗交流的時候, 鐘離修進了衛生間,來確認自己儀容是否端正, 是不是臉上糊了什麼毀壞容貌的髒汙。

他一進去, 就注意到了牆上那面倒映著自己容貌的鏡子。

鏡子裡的人確實是他沒有錯,但清晰度卻讓他很是吃驚。

在他所在的大陸, 女王陛下和貴族家裡都有這樣的琉璃鏡, 這是他們財力雄厚的象徵。

這個屋子明明這麼小,沒想到顧朝陽裡這麼有錢, 對方能夠把他種出來,或許還隱瞞了一些什麼。

用清水洗淨臉之後,他的目光移向了窗戶,他嘗試著開啟,失敗了,仔細研究了一下, 發現窗戶是推拉式的。

這一次很容易地開啟了,要不要趁著顧朝陽不在場, 先觀察一下週圍的情況。

鐘離修的腦海裡冒出這樣的情況,身子便已經探了出去。

糟糕,窗戶太小了, 實在是不便。

他從狹小的衛生間裡撤了出來,在走廊上走動的時候, 如貓一樣悄無聲息。

鐘離修很快找到了寬敞的大陽臺。

鎮上的陽臺基本都是敞開式的, 主要是為了保證充足的陽光。

他一躍而上, 站在那窄窄的邊沿四處展望。

沈阿姨正好出來把曬的被子翻個面, 冷不丁地看到隔壁家一個大男人站在陽臺上,而且還是單腳,一看就很危險的樣子,她嚇得尖著嗓子喊:“有人要跳樓啦!”

左鄰右舍紛紛開啟窗戶探出頭來。

鐘離修沒有聽懂衣著十分暴露其實只是穿了條露胳膊的花裙子)的大嬸的話,但還是受到了驚嚇。

糟糕,被發現了。他立馬腳尖輕輕一點,身體往陽臺內倒,藉助牆壁保持平衡,又利用陽臺外面那一米左右的圍牆隱匿了自己的身形。

“老沈,哪有人跳樓啊?”

聽到喊聲的鄰居們紛紛開啟了窗戶,一個個地往外瞅。

後者揉了揉眼睛:咦,奇怪了,她剛剛明明看到有個人站在陽臺上,那個人的打扮還和電視裡的人一樣,一張臉也長得和妖精似的。

“我剛剛明明看到……,算了,可能是我看錯了。”

她撣了撣手裡的棉被,心裡想著,待會還是去小顧家裡問問看,免得出了什麼事情。

出師不利,鐘離修終於放棄了自個打探情況,他走到顧朝陽所在的房間門前,敲了敲門:“朝陽,你還在裡面嗎?”

鐘離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顧朝陽就趕緊應了一句:“已經弄好了,我馬上就出來。”

之前進來給小苗苗弄水的時候,他就特意關上了門,畢竟隔牆有耳,要是說人壞話讓當事人給聽見了,那他多尷尬。

不過對方似乎有著傳說中的武功,這種人通常耳力非凡,僅僅憑借一道牆,可能作用也不大。

他和小苗苗說話的時候,凡是和鐘離修相關的話題,都是刻意壓低了聲音,模糊了一些詞語的。

算了算,自己在齊光這裡耽擱的時間也確實久了些,腦海裡閃過一大堆有的沒的,顧朝陽嘆了口氣,把被突如起來的吻親得一臉懵逼的小金人放了下來:“我有事情要先出去了,累的話就好好休息吧,明天見。”

撂下這麼一句話,顧朝陽就拿上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筆記本,腳步輕飄飄地出去了。

半天才反應過來的齊光剛想說什麼,定睛一看,發現剛剛還站在這裡對他說話的人早就已經走出去了。

他反複琢磨著顧朝陽剛剛的那句話,後知後覺地記起來,自己有一件事沒有告訴那個家夥,以後他都是白天清醒,晚上休息。

至少專案結束之前的這段時間,他都會待在國外,保持和顧朝陽同步的作息。

所以不是明天見,而是晚上見,下午見,或者……待會見。

齊光伸手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被人又摸又親的淡金色小葉子,算了,還是不說了,等那個家夥自己發現吧。

顧朝陽和鐘離修並排下了樓,到院子裡的時候,看到這些熟悉的花花草草,後者的表情柔和了幾分。

作為一個種植師,接觸最多的就是花花草草,雖說最後這些花草基本上都會慘死在他們手上,但因為傾注了很多心血,在看到養得特別好的植物的時候,他們還是會忍不住感嘆。

鐘離修轉過臉來,由衷地誇贊:“你把它們照顧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