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當著別人直接換衣服,簡直是傷風敗俗,不知廉恥!

但格外氣惱的齊光齊三爺很快意識到,這個房間本來就是對方的臥室,他要換衣服,當然是在這個房間換。

眼前的這個人,很可能已經換了不止一次兩次,只是他每次醒來的時候,要麼是中午,要麼就是深夜。對方要麼是在午休,要麼就是深更半夜的在睡覺。

就算是難得的熬夜,也是早就洗完澡換好了衣服。

至於早上,齊光一般醒的很早,基本上6點左右就要開始一天的行程,而顧朝陽除了剛開始幾天,每天都雷打不動8點以後起床,那個時候,他在這邊的狀態就是陷入沉睡,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對方換衣服的場景。

齊光下意識地轉了一圈,沒有在房間裡找到伊麗莎白,他稍稍的鬆了口氣。

他接著看向顧朝陽,對方已經把t恤脫了下來,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齊光內裡是個成年人了,當然不會做出刻意用手捂住自己眼睛的事情來,既然顧朝陽敢當著他的面脫,他就敢大大方方地看。

穿著衣服的時候,寬松的t恤或者襯衫修飾掉了人本身的缺陷。但現在上衣被它的主人給脫掉了,齊光得以窺見青年身體本來的面貌。

當然了,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的後背。

顧朝陽的面板很白,這一點從他的胳膊和臉頰就可以看出來了,脫掉衣服之後,齊光就發現,對方沒有曬到地方的背部更白,簡直可以說是白得反光。

原主本來就生的面板白,因為是獨生子,從小到大都很少做家務,讀書的時候就曬不到什麼太陽,整天宅在家裡的人,怎麼也不可能黑到哪裡去。

就是畢業之後遭遇父母雙亡的橫災,頹廢在家裡,整個人瘦得都有點脫形,也只是因為營養不良顯得有些蠟黃,屬於養一養就能變白的型別。

顧朝陽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從來都不虐待自己的腸胃,吃的好,每天又出去曬曬太陽,精氣神也足,整個人的狀態可以說和剛來那會一個天一個地。

他這段時間辛勤的勞動成果落在齊光的眼裡,就是:年輕人的膚色雪白,像是純潔無暇的小羊羔,散發著健康的色澤。

這無疑是一具富有美感的軀體,年輕而富有活力。

顧朝陽完全沒有注意到房間裡的小金人已經醒過來了,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要避嫌的。畢竟從小苗變成的小金人還是太小了,他壓根就沒把齊光當成和自己一樣的成年人看。

他脫掉拿來充當睡衣的肥t恤,換上早就選好的衣服,不過套了個腦袋,又覺得熱,又拿了下來。赤著上半身對著衣櫃挑挑揀揀。

就是因為如此,齊光才能有充足的時間來觀察飼主的身材。

這個人穿著衣服的時候看起來偏瘦,t恤很大,看起來空蕩蕩的,但脫掉上衣之後,齊光就發現,其實顧朝陽的肩膀很寬,而且很平,能夠很好地撐起衣服,不會向下塌顯得喪氣。

之前會有瘦的錯覺,主要是衣服選的不好,太大了,空蕩蕩的掛在身上。

顧朝陽的背部也是有肉的,不至於瘦骨嶙峋,彎下腰的時候,也看不到根根分明的肋骨,但並不是那種胖嘟嘟的肉感,而是相當的緊致結實,薄薄的肌肉勻稱得覆蓋住那些長得恰到好處的骨頭,讓整個上半身看起來沒有半點多餘的贅肉。

找到合心意的上衣之後,顧朝陽迅速地套好了衣服,他扯了扯下擺,把衣服的褶皺壓平。

褲子都是深色的,也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款式,這天穿長褲太熱了,他從裡頭挑了條差不多到膝蓋的中褲,非常迅速地換好下半身的褲子。

齊光嘴上說著並不想看,眼角的餘光卻不自覺地向下瞥了一眼,嗯,白色的,三角褲。

顧朝陽換好了衣服,把開啟的衣櫃關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換衣服的時候他隱約覺得好像有人在看他。

那股視線並不算強烈,所以他也沒有多想。再說了,去游泳的時候不也是隻穿條熱褲嘛,大家都是男人,就算被看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伊麗莎白還在門外等他呢,顧朝陽拿起放在多寶閣鴿子上的牛角梳努力梳了梳腦袋上翹起來的那根呆毛。

他現在的身體什麼都好,年輕健康力氣大,唯獨這一小撮違背重心引力的頭發不大好,每次早上起來都得用清水壓一壓。

顧朝陽摸了摸自己頭發的長度,好像有點過長了,反正要帶伊麗莎白出去逛,正好可以剪一下頭發。

收拾好行頭,顧朝陽就徑直往門外走,但一道熟悉的又細又輕的聲音叫住了他:“等一下,我也要出去。”

怕自己的聲音太小了,齊光還用自己的手捶著玻璃。植株的葉子很軟,但他的拳頭都卻很硬,捶在玻璃上,不斷地發出梆梆的聲音,這樣的響動,就是顧朝陽想要忽視都難。

青年的腳步拐了個方向,他在水族箱前站好,把蓋子開啟了,以便能夠更好地和齊光進行交流。

小金人早就飄到了水面上,他熟練地用兩隻手扒住玻璃的邊沿固定身體,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顧朝陽:“你要出去對不對,我也要出去。”

顧朝陽十分無情地拒絕了他:“不可以,缺水的話,你會死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