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陽把四顆風鈴草的種子從桌子上撿起來,用小鏟子把土刨了四個拳頭大小的坑,把新收獲種子給種了下去。

風鈴草一株一塊錢,以兩倍的速度增長下去,他明天就可以收獲四株植物,八顆種子。

就是不知道其他植物能夠掙多少錢,希望綠色的能掙五塊,藍色更多一點。

除了風鈴草,二十顆種子裡還有些作物從萌芽長成了苗苗,應該是綠色品級的種子,看起來明天就能收獲。

至於獨佔了一平米的金色種子,現在還是一點苗頭都沒有。有些裡種子種下去還有個時間提示,現實當中什麼都沒有。

他看了眼埋著金色的種子那塊地,猶豫了一下,又多澆了點水。

黃豆直接泡在水裡都可以發芽呢,金色種子被埋在土裡可能水分不夠。

洗掉手上的泥土,他用外表完好的易拉罐和空紙盒的東西做了個容量很大的零錢儲蓄罐,把那兩枚圓滾滾的硬幣投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翻閱今天買來的報紙。

白天在鎮上,他了解到《青年》是時下很受年輕歡迎的雜志之一,他從目錄找到雜志強推的幾篇文章,仔細品讀,細細分析,大致知道了這本十分受人歡迎的刊物喜歡什麼型別什麼風格的文章。

顧朝陽從去年的舊掛歷上取了硬紙板,把書頁上寫的收稿地址摘抄下來貼在桌子上。

如果寫作順利的話,他以後可能會經常用的到這個地址。

不能打遊戲刷微博短影片,他幹脆把娛樂活動全部用來構思新故事的設定和大綱。

差不多想到了十一點,他才爬上床睡覺,美滋滋地等著明天早上起來收風鈴草收錢。

住著低配版鄉間別墅的顧朝陽睡得香甜,晉城住在豪宅裡的齊光卻睡得很不安穩。

昨天下午在車上,就算司機再怎麼小心翼翼,難免會有些許顛簸,加上他是靠著座椅休息,睡姿不對,做點不大美妙的夢不值得放在心上。

但晚上的時候,他又做了那個夢被人埋進土裡的延續,夢裡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不,他根本沒有辦法伸手,他像是被人捆住了四肢,能夠呼吸,睜開眼睛,但什麼都看不見。

他試圖離開這個困境,但有一股力量抑制了他的掙紮。他掙紮了一晚上,清早起來,竟是大汗淋漓,渾身痠痛。

齊光直起身來,怔怔坐了好一會,按了床頭邊上的鈴聲,便有傭人捧著早就備好的衣物進來:“三爺早安。”

傭人服侍他把衣領袖擺整理熨帖,便打算退出去,早上一向喜歡一個人清靜的齊三爺卻開口:“去叫陸生過來。”

“是。”

陸生全名陸靈仙,是個正兒八經的醫學高材生,出生醫學世家,他的祖父以前就負責調養齊光的身體。

後來老爺子死了,留洋進修的陸靈仙就被急召回來,代替老爺子做齊三爺一個人的家庭醫生。

因為陸靈仙年紀小,生得臉嫩,齊光也就喊他陸生,好上口也算是對小輩的親近。

望聞問切之後,陸靈仙稍稍鬆了口氣:“三爺的身子骨十分康健,就是昨兒個似乎運動量大了些。”

他話音剛落,就見齊光的眼神幽深下來,心裡一咯噔,立馬思忖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話,還是語氣不夠討喜。

但左思右想,他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齊光重複了一遍:“運動過度?”

陸靈仙雖然是齊光的私人醫生,但對這位齊三爺的行程並不是瞭若指掌:“從檢查的結果來看,是這樣沒錯。”

齊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陸生你去問問看齊粟,看看是哪個活動讓我運動過度了。”

齊粟是齊光的小輩,也是負責他行程安排的秘書。

陸靈仙一頭霧水,但還是按照齊光的建議打了齊粟電話。

他背過身去,開了擴音,齊粟的聲音就從裡面傳出來:“陸醫生,是三爺哪不舒服了?……三爺吩咐你要行程,你等等……早上6點的飛機,然後開了差不多6個小時的會議,中午回晉城……有什麼運動?如果走路算運動的話,那三爺大概零零散散走了半小時……我看你是學藝不精,夢裡來的運動過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