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更是慌亂無措,隱隱約約的,她能感覺到,剛才好像坐住了個不得了的東西。

作為王府的大齡丫鬟,迎春早就接受過了“崗前培訓”,可不是什麼懵懂無知的小屁孩。

王爺的血真是厲害,竟能恢復到如此地步。

“王,王爺,都是迎春太沒用了。”迎春掙扎著起身,臉紅得不像樣子。

生死關頭,蔡林宴也沒察覺,這丫頭臉紅得有些過分了,思考片刻,沉聲開口,“你出去用匕首扎幾下馬屁股,然後就朝著馬車相反的方向跑吧。”

馬車肯定跑不過馬。

更何況,那妖女還是個挺厲害的武道修行者。

除非那妖女,死在繡衣使者的手下,否則他們肯定跑不遠。

但蔡林宴不敢賭。

要不是他現在虛弱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他也不至於偉大到,用自己的命,去換迎春的命。

但一個人死,總比兩個人都死要好。

能活一個是一個,也算不枉來這個世界一遭。

“王爺,這怎麼可以?”迎春反應十分激烈,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迎春恕難從命,還請王爺另做打算。”

蔡林宴氣得張嘴就罵,“你是不是腦子有病?這是目前的最優解,能不能把你身上封建思想的味收一收,活命要緊啊,大姐。”

“王爺說迎春腦子有病,那迎春就腦子有病吧。”迎春聽不太懂,但態度堅決,“反正迎春不會拋下王爺,更不會讓王爺,死在迎春前面。”

服了。

蔡林宴豎起大拇指,“你真是這個。”

不懂。

就當王爺是誇我了。

迎春嘻嘻一笑,寬慰道:“王爺也不必過於惶恐,樞相很厲害的,那些人現在可能,已經死在樞相的手裡了。說不定王爺還能找樞相說說情,讓她派幾個繡衣,護送王爺前往代地呢。”

蔡林宴這回是徹底服了。

你可真敢想啊。

老子一個穢亂後宮的棄子,也配跟大夏前三的樞相對話?

雖然嘉平帝對這事秘而不宣,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風的牆?

說不定這事,現在已經成為皇城人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了。

別說顧繡衣本就忠君愛國,不願與皇子親近,就算她真有什麼異心,會看上一個聲名狼藉,想給自己老子戴帽子的皇子?

都不夠晦氣的。

而且,就算到了代地,自己就真的能以代王爺的身份平安無事,過上聲色犬馬,飛鷹走狗的腐敗生活了?

恐怕未必。

不說那兩個,腦袋被掛在城門樓子上的前輩。

光是朝廷這些年來,派去代地的數位將領,就沒一個,能活過一年的。

這合理嗎?

就算再不懂歷史的人,也能敏銳地察覺,代地這是早就跟那些蠻夷沆瀣一氣,養寇自重了。

真想安身立命,代地反而是最不能涉足的。

但這些,就算跟迎春說了,她也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