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小熙見她沒有力氣再追打自己了,這才走過來,笑著同顏小關打招呼,“東哥,沒想到你家這作坊如今這麼氣派,還找了人在門口看著,不準人進。”

顏小東一臉羞愧的表情,“二妮子,快別說了,我現在都頭疼死了。對了,你今兒過來幹啥?”

顏小熙笑道:“過來看看你們,聽說租了我家房子的人開了賭坊?”

顏小東點了點頭,隨後開口道:“二妮子,到裡邊說話吧!”

顏小熙點點頭,笑著瞥了一眼坐在地上正在喘大氣的婆子,和顏小東走進作坊,來到顏小東的房間裡。

顏小熙坐下後,開口道:“東哥,作坊咋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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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小東怨懟地瞪了她一眼,“你還說,還不是你折騰的,‘福裕樓’的生意讓你給搶了,散戶的生意都讓老姑給搶了,現在一天連二兩銀子都掙不來了,和你在的時候沒法比,現在也就家門口的人還會來買幾壇豆腐。”

顏小熙道:“東哥,這事可不能賴我,是大伯先把我們趕走的,我也不能就吃了這啞巴虧不是?”

顏小東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她,開口道:“二妮子,家裡那賭坊,是你故意找人開的吧?”

“是!”顏小熙今天來,就是決定開誠佈公地同他談談的,故而,正大光明地承認了。

“你……”顏小東不由得氣惱。“二妮子,就算我爹對不起你,咱們總還是一家人,你這樣做,可是太絕了,你這是把我們一家子往絕路上逼呀!”

顏小熙笑道:“東哥,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和你說這事的,你先別急,我不是要害你。只是我覺得,分家的時候,大伯分走的那些銀子,若是放在他手裡,早晚是個禍害。大伯的為人,你最清楚。與其到時候讓他把錢輸到外邊的賭坊去,我不如提前想法子,把錢弄過來,交給你管著。他手裡沒錢了,也能消停幾天。以後就算是還出去耍錢,也不至於敢玩這麼大的了。”

“這……”顏小東聞言,趕忙站起身,走到門口,往外探了探頭,看是否有人偷聽,看外邊沒人,才轉回頭,壓低了嗓音道。“二妮子,這事要是傳出去,你我的名聲可都毀了。再說了,你看那幫人,都是凶神惡煞的,到了他們手裡的錢,還能要回來嗎?”

顏小熙笑道:“你放心,這錢肯定要得回來,之前沒告訴你,就是怕你沉不住氣,回頭再露了行跡。等把大伯分家的銀子贏到手,我就讓這些人把賭坊撤了。等他們一走,你就鎮子上的東棉花衚衕找我,你一說找顏小熙,那邊的人都認識我。”

顏小東這才放下心。

顏小熙叮囑他道:“你只和平常一樣就行,該幹什麼幹什麼,也別跟我大伯吵鬧,他愛幹啥就幹啥吧,你是做小輩的,吵了鬧了,不管理在不在你這裡,總是名聲不好。”

顏小東點了點頭,“那行,二妮子,我聽你的。那作坊這邊怎麼辦?族長他們把手藝學了去,便霸著作坊,不肯讓我管了。如今,只讓我幹活,錢也不讓我管著。”

顏小熙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梢,“那誰管著錢?”

“是族長拿著錢匣子呢,賬本也在他那!”顏小東悶聲道。

顏小熙不由得失笑,“東哥,你再忍忍吧,等把那八百兩銀子弄到手,你去縣裡,悄悄地買間小宅子,再在鄰縣買塊地,不過這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我不是教唆你不孝順,只是這孝順不能愚孝,我大伯那樣胡作,早晚要作出禍的。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楠姐考慮,我楠姐可就你這麼一個指望了。”

顏小東這些天也是受夠了,眼看著顏北曜每天拿了白花花的銀子去同別人賭錢,卻管不了顏北曜,每每勸幾句,還要挨頓打,這心裡就憋屈。

此時顏小熙給他出的主意,倒是讓他心裡好受了一些,覺得日子有些盼頭了。

顏小熙又同他說了幾句話,定了定他的心,聽到外邊有腳步聲,這才住了口。

就見顏小楠打外邊走了進來,“二妮子來啦,今天別走了,留下來吃飯吧,我剛買了肉回來,給你炒幾個好菜嚐嚐。”

“不了!”顏小熙笑道。“我今天過來,是為了看看你們。我拿了只燒雞,還有一包點心過來,放在咱爺那屋了。我先走了!”

她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顏小東一眼,遂告辭離開。

……

當晚,顏小熙來到了“長生宗”,打發了人去“顏家莊”詢問賭坊的進展。

幾天後,她得到了回信,幾個奉命在“顏家莊”開賭坊的人帶了賬冊和這些天掙的銀子回到了宗門裡。

“宗主,這是賭坊的賬冊和掙的銀兩!”

顏小熙斟酌著開口道:“顏北曜在賭坊裡輸了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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