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準備伸手到褲袋裡將那個紅包拿出來。

肖曦見附近很多弟子都在好奇地看著,忙伸手捉住楊洪斌的手,說:“楊洪斌,剛剛張小姐給你們的不是紅包,是她準備聘請你們做養生館坐診醫生的勞務費預付款,這是你們的正當合法收入,本座不會責怪你們。你們先起來,我們到裡面去說。”

楊洪斌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一下肖曦,見他滿臉真誠,不像是在講反話,馬上反應過來:總舵主這是在找理由給自己和另外三個人開脫,以免他們在其餘的弟子面前丟臉……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楊洪斌心裡不由既愧悔又感激,眼眶裡盈滿了淚水,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並讓另外三個人也起來向總舵主表示感謝。

楊旭知道這件事裡面肯定有蹊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便請肖曦先進他的辦公室休息一下,然後將楊洪斌叫到另外一個房間,板著臉問:“楊洪斌,你剛剛對總舵主說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總舵主宅心仁厚,不想讓你當著眾弟子的面丟醜,但無極門門規如山,你如果真做錯了事,那就一定要接受處罰!”

楊洪斌畏怯地看了一眼楊旭,便將剛剛自己帶幾個人去砸張雅玲店子的招牌、肖曦站出來講情、後來又接受了張雅玲兩千元紅包等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了他聽,然後便從褲袋裡掏出那個紅包放到辦公桌上,說:“三少爺,我私下收受紅包,理當受到責罰,請你按照門規處置!”

楊旭看了一眼那個紅包,忽然問:“這個給你紅包的女人,跟總舵主是什麼關系?總舵主為什麼忽然出現在她的店子裡?”

楊洪斌有點遲疑地說:“張小姐自己說是總舵主的女朋友,但我覺得她好像年紀比總舵主大,而且總舵主自己也沒說他和張小姐是戀人關系,所以我不敢確定。”

楊旭聽說那個姓張的女人是肖曦的女朋友,吃了一驚,忙說:“總舵主一到燕京就先去找這位張小姐,兩個人即使不是戀人,關系也肯定非同一般。”

在沉吟了片刻之後,楊旭帶著楊洪斌走進辦公室,對肖曦說:“總舵主,剛剛我已經問清了情況,楊洪斌也已經認錯了,請您依門規對他和另外三個違規弟子進行處罰。”

肖曦擺了擺手說:“這件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至於我朋友張小姐的店子名字問題,如果你們覺得用‘混元功’三個字,有損無極門形象,那我馬上去跟她說一聲,讓她改換一塊門牌,以後也不要對外宣稱她們是以混元功養生了。”

楊旭忙說:“總舵主,我聽楊洪斌說,您以前也在張小姐的養生館做過坐診醫生,那她的店子就是正兒八經的混元功養生館,怎麼會影響無極門的形象?雖然您現在已經不可能到她的店子裡去坐診了,但我們這裡有好幾個混元功超過了三級的弟子,他們都可以為總舵主效勞,到張小姐的店子裡去義務坐診。”

肖曦笑著搖搖頭說:“這個肯怕不大妥當吧!這裡的弟子每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幹,我不能假公濟私差遣他們去為我的朋友幹私事。”

楊洪斌對肖曦寬宏大量不追究自己責任感激不已,此刻便自告奮勇說:“總舵主,您剛剛不是說張小姐已經聘請我們幾個人到她店子裡坐診嗎?現在我們預付款也收下了,從明天開始,我們四個人輪流到張小姐店子裡坐診半天,您就不要推辭了。”

在說這番話的同時,他已經下定決心:以後寧可不管武館這邊的事,也要想方設法去巴結討好張小姐,以感謝總舵主對自己的寬宥之恩……

楊旭心裡揣度張小姐跟總舵主關系肯定非同一般,說不定真是他的女朋友,於是便對楊洪斌說:“剛剛你得罪了張小姐,現在馬上帶你那四個人去一趟她店子裡,誠心誠意地向她道歉,並請她一起到隔壁的悅華酒家來吃飯。你們進酒店的時候,直接到貴賓包廂去,不要讓其他弟子知曉。”

肖曦知道自己如果攔阻他們,肯定會讓他們心裡感到不安,便幹脆不做聲了,任他們去安排。

楊洪斌得到楊旭的指令,興高采烈地答應一聲,趕緊到外面叫上剛剛跟他去張雅玲店子的弟子,一起往東邊的養生館趕去……

此時,張雅玲正坐在養生館的高腳凳上,心裡頗有點惴惴不安,擔心肖曦跟楊館長他們吵架,又擔心那個什麼楊旭少爺不允許店子繼續使用“混元功”的店名。

正在心神不定的時候,她忽然看到楊館長又帶著三個人推開店門走了進來,心不由往下一沉,以為肖曦跟他們鬧翻了,這些人是重新過來砸店牌的,慌忙從高腳凳上跳下來,迎著楊洪斌等人走過去,用有點驚惶的語氣問:“楊館長,肖曦呢?他是不是跟你們犯牛脾氣了?這個小混蛋,我就知道他會壞我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