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詩瑤聽說肖曦根本就沒有去楊家堡,頓時花容失色,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佘神君猜測肖曦可能是遭到了毒刺軍的黑手,被他們抓起來或者殺害了,但看到沈詩瑤傷心欲絕的表情,又不敢告訴她自己那個不祥的猜測,只好不住地安慰他,並吩咐花志平趕快派人到附近的幾個部落去打探,看是否有肖曦的訊息。

而當時,肖曦正在潛龍溝下面的密室中,跟隨楊正堅習練“混元心經”,花志平他們自然得不到他的任何資訊。

沈詩瑤見肖曦杳無音信,也猜到他可能是遇害了,心裡不由刀絞一般地疼痛起來!

直到此時,她才猛然覺察到:透過這一段時間的密切交往,肖曦在她心中的分量已經越來越重,自己對他的喜愛和依賴之情也越來越強烈了。

而且,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那個神秘失蹤的“賈道長”,肯定與肖曦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與肖曦交往得越多,她就越能夠在他身上發現“賈宜生”的特徵和影子。

於是,在不知不覺中,她將自己對“賈宜生”的那種喜愛和依賴之情,漸漸地移到了肖曦身上。

但這種情感的轉移是潛移默化、循序漸進的,開始時她並沒有察覺,直到現在肖曦忽然失蹤,她才突然感覺出來……

於是,在接下來的十幾天時間裡,沈詩瑤白天強顏歡笑,陪著佘神君遊玩說笑,一到晚上就以淚洗臉,陷入到深深的痛苦和思戀之中……

也就是從花志傑回來的那一天起,佘神君開始正式給沈詩瑤驅除體內的冰蠶蠱毒。但是,因為冰蠶蠱毒太過厲害,要徹底驅除並非一朝一夕之功,所以沈詩瑤就一直留在了花家堡,直到今晚遭到柳家堡的突然襲擊……

沈詩瑤聽佘神君自責說不該留她在花家堡,含淚說:“奶奶,您千萬別這樣說。您對我這麼好,我也捨不得離開您。再說,即使您治好了我的冰蠶蠱毒,我也不會離開這裡的。我想等肖曦回來,只要沒有得到他的確切訊息,我就會一直呆在這裡,會一直等他……”

說到這裡,她再也控制不住,忽然撲進佘神君懷裡痛哭起來。

佘神君用手疼愛地用手撫摸著她的柔順的秀發,再次用自責的語氣說:“孩子,肖曦的事也要怪我。我不該交給他那個艱難的任務,不該讓他帶著玄元令去楊家堡。我明知道黑山毒刺組織和柳家堡都在覬覦那塊玄元令,而肖曦的混元功又只有三級,很容易遭到別人的傷害,卻還是打發他去了,我真是老糊塗了!”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也泛起了淚花,垂下頭想了想,忽然對沈詩瑤說:“孩子,你知道嗎?如果肖曦有什麼意外,我會痛悔內疚一輩子的,因為他很可能是我的親外孫,是我的大女兒花寶芝遺失多年的兒子!”

此言一出,沈詩瑤的眼珠子瞬間就瞪圓了,抬起頭驚訝地盯著佘神君的臉,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佘神君見她這幅表情,悽然一笑說:“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但種種跡象表明:他很可能真的是我女兒在二十多年前被人抱走的大兒子。這裡面牽涉到楊家堡、花家堡的一些恩怨情仇,也算是無極門的機密,具體情況我不好跟你講,但你要相信我的話。”

沈詩瑤知道佘神君沒必要跟自己撒這種謊,點點頭說:“奶奶,我相信你。”

這時候,一個衛兵驚慌失措地跑進來,跪地稟報說:“老夫人,敵人已經在城牆上開啟了一個缺口,我們的自衛隊馬上就要抵擋不住了,二爺讓我來稟報您,請您趕快與頤年堂外面的衛隊一起逃到百草谷北面隱蔽起來大爺和二爺會率領剩餘的自衛隊員全力抵抗,掩護您撤離!”

佘神君用決然的語氣說:“你去告訴你大爺和二爺:事已至此,抵抗已經沒用了,徒增傷亡而已,讓他們立即繳械投降!我也不會撤離,就在這裡等著柳家的兩個小王八蛋,看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那衛兵不敢多說什麼,趕緊跑出去傳達佘神君的話去了。

佘神君從一個小荷包中拿出兩粒白色藥丸,遞一粒給沈詩瑤,悽然說:“孩子,這是一粒蠱毒藥丸。等下看看柳鳳鳴和柳子達會把我們怎麼樣,如果情況不對,或是有人想要淩辱你,你只需將這粒藥丸吞進肚裡,馬上就會毒發身亡。我們做女人的,死要死得清清白白,絕對不能受到汙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