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梅雖然仍覺得離開肖曦就會感到害怕,但知道他要去幹的事情,肯定與兩個人的安全有關,不好再阻攔,只好點點頭說:“大哥,你快去快回,我一個人待在樹上真的害怕!”

肖曦滿口答應,然後“蹭蹭蹭”爬下大樹,飛快地沖到五十米外的山路上,徑直往野象溝方向跑去。

跑了大概五百米後,肖曦從揹包裡拿出一包香煙,稍稍揉皺了一下,丟到了路邊的草裡,好像是在倉皇逃跑過程中無意中丟下的。

隨後,他又往前奔跑了七八百米左右,在一個急轉彎的山道邊停下了。

這個彎道的右邊,是一道陡坡,坡長約三十米,在陡坡的盡頭,則是垂直往下的萬丈深淵。

在山道上奔跑的人,如果在這個彎道口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沖出山道,跌到陡坡上,然後從陡坡翻滾下去,掉進下面的萬丈深淵中……

肖曦站在彎道口,目測了一下陡坡的坡度和距離,然後將身子橫躺在陡坡上,打了一個滾,身子便骨碌碌往陡坡下滾去,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道翻滾的印痕。

當快要滾到懸崖邊上時,肖曦忽然用雙手手指在草地上一插,將身子牢牢地釘在懸崖邊上。

隨後,他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和草葉,沿著自己剛剛翻滾出來的那道印痕,小心翼翼地爬上山道,然後轉過身飛快地往上跑去,很快就返回到了大榕樹下面。

當肖曦鑽進樹洞後,早已等得膽戰心驚的諾梅,忍不住將顫抖的身子偎進他懷裡,低聲說:“大哥,剛剛我一個人在這裡,心裡感到好害怕。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

肖曦忙說:“我不會再離開你的。你放心,剛剛我已經擺好了迷魂陣,毒刺軍肯定以為我們已經摔死了,不會再找到這裡來的。”

諾梅輕輕“嗯”了一聲,身子忽然打了一個寒顫,低聲說:“大哥,我感覺有點冷……”

此時是淩晨四點左右,正是氣溫最低的時辰,加之現在正值深秋,夜晚的山風確實有點寒涼,所以穿得比較單薄的諾梅有點抵受不住了。

肖曦從她的言語和行為舉止中,感覺到她是一個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所以潛意識裡已經將她當做了一個小妹妹看待,聽她說有點寒冷,便大大方方地將她攬進自己懷裡,同時暗暗運起混元功,將混元真氣布滿全身。

諾梅依偎到他懷裡後,忽然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股溫暖的氣流鼓湧而出,烘烤得自己全身都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熨帖。在這樣溫暖寬厚的懷抱裡,她只覺得無比安全、無比愜意,身心全部放鬆下來,滿足地輕嘆一聲,微閉雙目,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肖曦雖然精力充沛,但因為奔波了一個晚上,而此時又是最犯困的時候,所以在聽到諾梅細微的鼾聲後,也覺得雙眼朦朦朧朧的,勉強支援了一會兒,終究抵受不住睏意的侵襲,雙眼一合,也沉睡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肖曦忽然被一陣說話聲驚醒了,豁然張開雙目,豎耳聆聽東邊山道上的動靜。

“侯營長,我覺得我們可以收兵回營了。昨晚我們一直追到野象溝口子上,正好與大本營前來堵截的胡連長相遇。胡連長說,他們一路上沒有發現那小娘們的蹤跡。剛剛我們返回到下面的一個彎道口,發現旁邊的陡坡有滾動的痕跡。我們仔細觀察了一下那道滾動的痕跡,確實是有人在上面翻滾留下來的,而且那道翻滾的痕跡一直延伸到了下面的懸崖邊。

“因此,我們猜測:昨晚有人救下那個小娘們後,便揹著她逃跑,但是因為我們在後面追趕得很急,當沖到這個彎道口時,一不小心就失足跌到了這個陡坡上,兩個人一起滾落到懸崖邊,最後又摔進了萬丈深淵之中,此刻可能屍骨無存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人驚呼起來:“長官,你們看,這裡有一包香煙,應該是那個人慌不擇路時丟下來的。”

驚呼聲過後,那邊傳來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好像在探討什麼問題。

幾分鐘後,肖曦又聽到另外一個聲音,可能是那個侯營長的:“弟兄們,看來那小娘們和救她的人,確實已經摔死在那陡坡下面的深淵中了。不過,我們還是不能大意。這一路上千山萬壑,到處都可以藏身。萬一那小娘們和救她的人躲藏在某個地方,然後從我們手裡逃脫,那我們就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