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愕地抬起頭來,卻見肖曦正盯視著他,似笑非笑地說:“福叔,有句老話叫‘萬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面’。我現在不過是想去看看倩倩,給她醒醒酒,你卻橫攔豎阻,未免太欺負人了吧!”

在說話的同時,他潛運內力,將一股混元真氣凝聚在抓住福叔手腕的手指上,然後透過他的內關穴猛然灌注進去。

頓時,福叔只覺得自己的右臂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經絡和皮肉裡面抓撓爬行,又癢又痛,並且完全喪失了氣力,想掙紮一下都不行,不由大驚失色,抬起頭看著肖曦,就像大白天見到活鬼一樣。

肖曦臉上笑容未褪,壓低聲音警告道:“福叔,我給你留點面子,不讓你手下看到你的窘態。不過,你最好不要掙紮反抗,否則,你這條手臂就廢了。”

福叔此時穴道被制,渾身酸軟無力,想反抗也反抗不了,只好露出一絲苦笑,點點頭說:“好,我給你讓路,你先松開手。”

肖曦一笑將捏住他手腕的五指松開,大模大樣地走進留觀室,令不知內情的阿彪、蘭蘭等人莫名其妙。

福叔有苦難言,不好意思告訴阿彪他們剛剛自己吃了大虧,恰好謝本虎打電話過來,讓他帶一個人趕到飛機場去接一個重要客戶,於是便吩咐阿彪和另外三個保鏢看護好大小姐,自己則帶著鐵坨往機場趕去。

肖曦進入留觀室後,見謝冰倩仍然處於昏睡的狀態中,便趁留觀室內暫時沒人,從她的太陽穴灌注了一些混元真氣進去。

幾分鐘後,真氣發揮作用,謝冰倩醒了過來。

睜開眼睛後,她首先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臂上紮著針,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仔細想了想,才知道自己喝醉昏迷過去了,現在是在醫院醒酒。

隨後,她又看到了微笑著站在病床邊的肖曦,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注目凝視著肖曦,問道:“你一直在這裡陪我?是你送我到醫院來的嗎?”

“沒有,我也是剛剛才接到蘭蘭的電話,從我朋友的會所趕過來的。”

謝冰倩又看了肖曦一眼,忽然看到他額頭上有一個腫塊,鼻子底下還有幾絲血痕,不由驚叫道:“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跟誰打架去了?”

肖曦苦笑著搖搖頭,說:“我怎麼會去跟人打架?這是你家裡的保鏢打的,說你醉酒是因為我引起的,所以將我教訓了一頓,還說要我從今以後離你遠一點,否則的話,見一次打我一次!”

謝冰倩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呼地從床上坐起來,一把將胳膊上的針頭扯掉,氣呼呼地問:“這話是哪個王八蛋說的?他們還在醫院嗎?”

肖曦息事寧人地說:“倩倩,算了!那些人打我,其實是你爸爸的主意,他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而已,你不要為難他們!你爸爸不喜歡我跟你交往,認為我配不上你,這點我也可以理解,以後我會注意的。”

這後面幾句話猶如火上澆油,令謝冰倩又氣又急,高聲嚷道:“他有什麼權利阻止我和你交往?他不喜歡你,我喜歡你。以後我就是要天天跟你在一起,氣死他!如果他還要阻攔,我就離家出走,跟你私奔!”

肖曦嚇了一跳,忙說:“倩倩,你別激動,你爸也是為你好!”

謝冰倩跺腳怒道:“好什麼好?他這是想剝奪我的幸福。等他從滇西回來,我一定要跟他大吵一場。他如果對你還是這態度,還敢讓人動你一個指頭,我就跟他斷絕父女關系。”

此時,阿彪等四個人聽到謝冰倩在裡面高聲叫嚷,忙到門口來察看動靜。

謝冰倩一眼看到他們四人,猜測肖曦就是他們打的,不由火冒三丈,對著阿彪等人怒吼道:“你們這幾個王八蛋,給我滾進來!”

原來,謝本虎對公司實行的是封建家長似的獨裁管理,對手下員工尤其是徒子徒孫非常嚴厲,動不動就打罵,而且要求他們絕對尊重他和女兒,如果誰敢犯上,處罰是非常嚴厲的。

所以,像阿彪這樣的保鏢,盡管謝本虎給他們的工資很高,但平時就像謝本虎的家奴一樣,不僅惟命是從,而且非常懼怕他,對他唯一的女兒謝冰倩也是如此。

因此,阿彪等人聽到謝冰倩喝令他們滾進去後,不敢有半分遲疑,趕緊跑進房間,弓腰曲背站在謝冰倩面前,一幅唯唯諾諾的奴才模樣。

謝冰倩板著俏臉,目光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冷冷地問:“阿彪,剛剛打我男朋友的就是你們四個王八蛋,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