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這個熱門帖子下面的回複和互動中透露出的資訊,肖曦知道:沈麗萍和沈詩瑤母女,現在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那個下落不明的“賈道長”身上,目前已不在醫院住院,而是搬回了“金沙名苑”小區的公寓裡,希望“賈道長”有一天能夠看到帖子,大發慈悲找到家裡去,繼續給沈詩瑤治療……

在得到這些資訊後,肖曦馬上揹著那個粗布包袱下樓,在同一個店子裡圖油彩、粘胡須,再次將自己化妝成一個中年道士,然後急匆匆往金沙名苑小區趕去。

此時,在沈詩瑤的公寓內,沈麗萍正愁眉不展地坐在沈詩瑤的床頭,陪著她聊天。

沈詩瑤本來是抱定了必死的想法的,但經過肖曦治療了一次後,經過醫院檢查,得知自己的病已經有很大的好轉,而且,這幾天她自己也感到肝部不怎麼疼痛了,食慾也有了,精力也比以前好了很多,心裡不由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也迫切盼望那個“賈宜生道長”能夠回來給自己治療。

但是,幾天過去了,她們母女發動了所有的社會關系,甚至還讓顧華林找省公安廳的朋友,利用人口登記資訊在全國範圍內搜尋“賈宜生”的資訊,卻毫無收獲。

後來,沈麗萍想到了一個辦法,到網上去搜尋“終南山玉虛觀”,但搜尋結果顯示:終南山根本就沒有什麼“玉虛觀”。

這一下,沈麗萍徹底絕望了,眼見女兒的一線生機就要破滅,悲痛得不住地捶打自己的頭,又打電話將顧華林痛罵了好幾頓,說他那天不該罵賈道長是騙子,更不該趕他走。

倒是沈詩瑤自己看得比較開,見尋找“賈宜生”無望,母親有如此傷心絕望,反過來勸慰母親:“媽,在得病的這段時間,我越來越相信命運這個東西,也越來越相信這世界上真的有主宰人類生死存亡的神靈存在。

“您想想:前幾天在我完全不抱任何生的希望的時候,那個賈道長忽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讓我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可是,他又因為你們的幾句誤解,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我覺得,這就是我的命,命中註定我會死在這個年紀,誰也解救不了。”

沈麗萍聽到女兒這段傷感的話,忍不住抱住她瘦削的身子,抑制不住地痛哭起來。

就在這時,客廳裡的門鈴對講機忽然“滴咚”“滴咚”地響了起來。

沈麗萍以為又是每天必來這裡探望沈詩瑤一次的顧華林,開始沒有理會,仍抱著女兒的肩膀不住地啜泣。

但是,對講機卻一直在不屈不撓地響著。

沈詩瑤也以為樓下按門鈴的人是顧華林,便勸她:“媽,你去開一下門吧!不管怎麼說,他是真的擔心我的病情,也是真心實意想要治好我的病,如果不讓他進門,好像太過份了一點。”

沈麗萍不想違拗女兒的心意,只好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無精打采地來到客廳門口,拿起對講機,用不耐煩的語氣問:“你怎麼又來了?你自己不覺得煩嗎?”

只聽對講機裡傳來一個聲音:“女施主,我是賈宜生,是來給您的女兒治病的。”

這幾句話一入耳,沈麗萍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都要從胸腔裡蹦出來,激動得眼淚奪眶而出,一邊手忙腳亂地按開一樓防盜門的鎖,一邊哽咽著說:“賈道長,終於把你給盼來了!謝謝你,謝謝你……”

然後,她飛快地放下對講機,將家裡的防盜門開啟,又給肖曦找了一雙拖鞋,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口,等肖曦坐電梯上來。

當肖曦從電梯裡出來後,沈麗萍雙眼放光,撲到門口將他拉進客廳,待他換好拖鞋後,便迫不及待地帶著他進入了沈詩瑤的臥室。

沈詩瑤也聽到了母親與肖曦的對話,知道那個能夠救自己命的“賈道長”又突然出現了,心裡也是激動萬分,當看到肖曦站在自己床邊時,她蒼白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層興奮和激動的紅暈……

沈麗萍給肖曦泡來一杯:“賈道長,上次真是抱歉,我們誤解你了。你是方外高人,大人大量,希望你不計前嫌,繼續為我女兒治療疾病。”

肖曦見沈麗萍文縐縐的說起了客套話,便也有模有樣地朝她打了一個稽首,一本正經地說:“女施主,我們學道之人,首要的是虛懷若谷、寬憫慈悲。上次女施主對小道有一點誤會,為了避免起不必要的紛爭,小道主動退避,在外面雲遊了四五天。但考慮到這位小施主病魔未除,所以又再次上門為她施治,希望這次兩位施主能夠充分信任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