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玲卻把眼一瞪,轉頭喝道:“肖曦,你別走!今天我就是要跟這老畜生說清楚,免得他陰魂不散,老是來糾纏我!”

肖曦無奈,只好尷尬地站在那裡,聽她繼續與戴文安撕逼。

戴文安在電話裡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呵斥肖曦的話,冷笑一聲說:“張雅玲,我知道你現在找了一個有後臺的男朋友,腰桿子硬了,說話底氣也足了,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罵我,你以為我真的會怕那小子背後的靠山?告訴你:別說是小小的一個公安廳紀委副書記,就是省委領導,對我也得尊重三分!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張雅玲也冷笑一聲,回敬道:“姓戴的,我罵你畜生王八蛋,那是抬舉你,因為你連畜生王八蛋都不如。我和肖曦並沒有什麼靠山,我們的靠山就是正義和公理。你這老畜生壞事做盡,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我就等著那一天到來。等你倒臺入獄的那一天,我會準備幾萬響鞭炮,到你醫院門口燃放,慶祝你這老畜生墮入苦海!”

戴文安被她伶牙俐齒罵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氣得在那邊“你……你……”了半天,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這時候,對面忽然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人的聲音:“張小姐,我是戴院長的外甥女,我老公是建湘路派出所所長劉建雄。剛剛我請我舅舅給你打電話,其實是來求你的。他說話方式不對,得罪了你,請你原諒。我只有一個請求:請你務必跟省公安廳的王書記求個情,求他放過我老公,不要將他移送司法機關。”

張雅玲愣了一下,有點厭惡地皺皺眉頭,冷冷地說:“對不起,我在王書記面前還沒有這麼大的面子。你舅舅是堂堂的省人民醫院副院長,連省委領導也得敬他三分,你還是去求他幫忙吧!”

說著,她不管對方還在反複哀求,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肖曦現在也不知道劉建雄的那個案子辦得怎麼樣了,便拉開門向王超招了招手,請他進來一下。

“王哥,我忘了問你了:建湘路派出所那個所長劉建雄的案子,現在辦得怎麼樣?剛剛戴文安打電話過來,想要玲姐找你幫他說情,被玲姐一口回絕了。”

王超冷笑一聲說:“那個姓戴的找了很多人去市公安局說情,想要將劉建雄的案子壓在紀律處理的階段,盡量不移送司法機關。但我已經事先叮囑了市公安局紀委:這個案子是省廳紀委督辦的要案,必須依法依紀嚴肅查處,該移送司法的,一定要移送,決不能姑息遷就。所以,下一週他就要被移送到市檢察院去審查起訴了。你們放心,我會繼續關注這個案子,一定不會讓劉建雄逃脫法網!”

介紹完後,王超又思索了片刻,叮囑肖曦和張雅玲:“那個姓戴的很囂張、很狂妄,而且他的後臺和關系也比較硬。你們兩個開了一個店子在那裡,要時刻小心提防,防止他採用陰毒手段報複你們。”

肖曦和張雅玲都敬服地點了點頭。

王超的分析一點沒錯:僅僅兩天以後,戴文安的報複就開始了。

這天下午三點左右,肖曦正在坐診醫生席位上給顧客診病,張雅玲在裡面忙著安排美導技師給需要按摩的顧客服務,忽然從門口走進來六七個男子,其中有六個人身穿衛生監督制服,胸前掛著工作牌,肩膀上還有“衛生執法監督”的臂章,另外還有一個滿臉陰沉的中年男子,似乎是這群人裡面最大的官。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中年男子站到肖曦的坐診桌旁邊,看著他給人切脈,然後板著臉問:“這店子的老闆是誰?請他她)出來一下。”

肖曦本來是想跟他們打個招呼的,見他們個個一幅賣牛肉的兇橫模樣,好像誰欠他們幾百萬似的,心裡很是不爽,便一邊繼續給顧客切脈,一邊愛理不理地說:“老闆就在裡面,你們自己去叫她吧,我忙著呢!”

那中年男子見肖曦這幅模樣,不由勃然大怒,將手往肖曦臉上一指,厲聲呵斥道:“小子,你拽什麼拽?我們是市衛生監督所的執法人員,昨天接到群眾舉報,說你們這個店子涉嫌非法行醫,是一個黑診所,現在我們依法過來查處。”

肖曦知道戴文安在省城醫療衛生系統經營多年,人脈關系非常廣,肯定認識市衛計委的領導。而衛生監督所是衛計委的下屬機構,所以,這些人肯定是戴文安唆使過來操蛋的。

於是,他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一針見血地說:“領導,你們今天來這裡,應該不是接到了群眾舉報,而是省人民醫院副院長戴文安指使過來的,對不對?”

此言一出,中年男子臉上不由勃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