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路再三強調自己真的不會滑雪,葉清還是一意孤行地定下了元旦的行程。

因為在葉清看來,只有玩些林路不會的東西,才能顯得自己稍微還有點用處。而且,有些事情,確實要等到有氛圍的時候做才比較合適。

“冷不冷?”葉清貼心地替林路拉緊了胸前的拉鏈。

林路卻下意識地退了好幾步,“不冷。”

“你能別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嗎?”葉清終於忍不住要發洩一下不滿了。

林路及時地訂正了他的錯誤,“不是防賊,是防狼。”

葉清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傷害,“我說過的話就那麼不可信嗎?”

“你說呢?”林路已經不會輕易被他的外表給矇蔽了。

“好,都是我的錯,今晚罰我睡地板。”葉清摸透了林路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因此每次爭執起來,都要搶著認錯。

沒想到林路也早就看穿了他的套路,笑著來了句:“別反悔啊。”

這次,葉清倒是真的沒反悔,因為林路陪他一起在地板上坐了一整夜,放著好好的床不睡,兩人居然在黃金假期靠著沙發就這麼無比純潔地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腦子都是昏昏沉沉的,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個人都沒有落枕。

“這是什麼?”林路慌張地從洗手間裡沖出來,臉上的泡沫都還沒有沖幹淨。

“戒指啊。”葉清假裝淡定地看了他一眼,頗為不滿地說,“昨晚你莫名其妙就把我的戒指搶走了。”

“你哪來的戒指?”林路的手還懸在半空中,竟完全沒有想到要先把戒指取下來。

“買的啊,剛又去買了個。”葉清也抬起手來,得意地搖了搖,“看,是不是一模一樣?”

直到進了滑雪場,林路的氣都還沒消,葉清只能巴巴地跟在後面,不時替他穩住重心,然後在耳邊叨擾一下他的清淨。

“別生氣了,我還不是慫嗎。”

“沒看出來。”

“要不,我再光明正大地給你戴一次?”

林路甩開他的手,突然腳下一溜,就這麼滑了下去。糟了,還沒來及教他剎車,葉清趕緊跟了上去,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腰都傷了,洞房花燭夜可怎麼辦啊?”葉清惋惜著拍了拍林路衣服上的汙雪,林路已經無力開口,直接用眼神把他片得體無完膚。

“真是個難忘的跨年啊。”

“閉嘴。”

“好,我輕點。舒服嗎?”

“嘶,你能別亂動嗎?”

“別亂動哪兒啊?這兒?還是這兒?”

林路猛地扭過身來,一把抓住腰上葉清不安分的魔爪,只聽咔嚓一聲響,他就這樣可歌可泣地在葉清驚慌失措的眼神裡陣亡了。

“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麼……怕癢。”強烈的求生欲讓葉清在事態發展到不可控之前及時地敏感兩個字收了回來,又趕緊跑進衛生間拿了新毛巾出來,換掉林路腰上已經涼掉的那條。

“我自己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幸好,林路的胳膊足夠長,在葉清反應過來之前,就飛快地奪下了他手裡的毛巾。

於是,葉清睡地板的懲罰總算是落實到位了。

回程的路上,他也心甘情願地當起了人肉墊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的人肉墊子。不過,看著林路手上尺寸正合適的戒指,這些委屈一下子都算不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