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鈴。”思靜師父突然回過頭來問她“你說鮫珠在你的體內,那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法拿到鮫珠的?”

晨鈴愣了一下,答道:“是…蝶語拿到的,血液也是她灑在我身上的,怎麼了嗎?”

思靜師父聽完這話明顯呆住了,他摸著下巴道:“那個叫蝶語的人恐怕不簡單啊……”

晨鈴聽了很是疑惑,忙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普通人是什麼意思!”

思靜師父看著她,道:“鮫人的血液和鮫珠被人類碰到就會損壞,蒸發,然後完全消失……”說到這裡思靜師父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考慮什麼“但是隻有一種人可以碰到鮫人的血液和鮫珠,那種人在幾千年前就被視作不祥之兆,被人們稱作,鮫巫!”

晨鈴聽到這,道:“那師父您是說蝶語就是鮫巫嗎?”

思靜師父感覺有些猶豫的說道:“如果真是她拿到了鮫珠,那她的身份就只能是鮫巫,可是鮫人本就被人類視作邪祟,鮫巫更是在千年前就遭受歧視,更有甚者還說鮫巫出現,必有天災人禍。幾百年前世間就已經完全聽不到任何關於鮫巫的傳聞了,我還以為他們都已經死光了……”

晨鈴疑惑道:“鮫巫和人類有什麼不同嗎,以前鮫人應該也是很少見的,為什麼他們可以判斷一個孩子是不是鮫巫?”

思靜師父又開始嘆氣,道:“鮫巫出生時兩只腳腕的外側會長有七彩的鱗片,這種鱗片會隨著鮫巫的長大而縮小,到最後會變成一小塊彩色的斑就在腳腕處。除此之外和人類就沒有差別了。”

“這樣嗎……”晨鈴陷入了沉思,“鮫巫,鮫人,鮫巫到底是怎樣誕生的,難道沒有理由就可以由兩個普通人生出鮫巫來嗎?。”

“沒有人在意他們是如何誕生的,人們在意的只是他們的生活會不會受到危害而已。”思靜師父道。

蝶語已經開始走向京城,因為雨一直都在下這,浸透了蝶語的衣服。蝶語感覺到自己腳腕處已經沾滿了水,她走了兩步,感覺身形如魚,腳腕出的那兩塊彩色的斑塊沾到水之後自己走路就會像長了魚尾一樣,彷彿可以在陸地上游泳一般,這個能力很方便,但曾經也是她的噩夢。

曾經有一個女生,她出生在普通的農戶家裡,父母都是普通的農民,兩個人是老來得女,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才剛生下一個女兒。

生産那天也是一個下雨的日子,接生婆在屋裡忙活,屋裡沒有地方男人就在外面等著,直到孩子的出生。

在屋裡響起孩子哭聲的那一剎那男人高興的都哭了,急忙敢到屋裡想要好好的謝謝妻子,然後再抱抱孩子,再然後還要去爹的墳頭上上柱香。

想法是美好的,可是在男人進屋之後看到了眾人凝固的笑臉,他忙上去問她們到底怎麼了,那個接生婆才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嘴裡還不停唸叨著鮫巫!鮫巫!

鮫巫?難道!男人在屋裡尋找那個剛出生的孩子,臉上是掩蓋不住的驚恐,他在床上看到了那個□□的女嬰,而在嬰兒的腳踝兩側赫然長著兩片七彩的魚鱗!

鱗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絢麗的色彩,這要是到了陽光底下肯定更加漂亮,可是現在男人的心裡只有恐懼,原本因為母子平安而放下的心現在又懸了起來,而且彷彿好像被一雙手緊緊捏住,連呼吸都開始覺得困難。

女人因為年齡略大,生完孩子就昏睡了過去,並不知道在這個小房子裡發生的這一切。

這裡是個小村莊,他們家生了鮫巫這件事很快在這裡流傳開來,這個小小的村莊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恐懼這那個嬰兒,還有一些人去他們家裡想要把那個孩子殺掉,但是男人和女人拼死護住了那個他們唯一的女兒。之後在一些心存善良的人勸阻後,那些人看到那個孩子也沒有造成什麼危害,也就罷休了。

但是男人和女人還有那幫人其實是一樣的,他們都在恐懼著這個孩子。男人和女人從來沒有給他們的女兒起過名字,他們從來沒有交過她說話,從來沒有喂過她吃飯,一直以來那個孩子都在自生自滅。

男人和女人本來以為那個孩子會在這樣的條件下夭折,但是沒有,那個孩子活下來了。

一直以來的相安無事在這個孩子出生後的第三年發生了變化,那一年突然鬧起了旱災,整整半年一滴雨都沒有掉,眼瞅著就要入冬了,地裡卻是顆粒未收,那時候家裡面還都有存糧,這一年村裡人就省吃儉用的過去了,從那時候開始村裡就有議論是不是鮫巫的原因。但是因為人們還都過得去,挺過這一年,明年應該就好了,大多數人都這樣想。

可,第二年依舊鬧了旱災,不禁有旱災還有蟲災,就算想要去外面挖點東西吃也都被蟲子吃掉了。這時候存糧也都吃的差不多了,村裡的人因為一直吃不飽飯身體消瘦,這時有人發現那個是鮫巫的孩子完全沒有消瘦的跡象。

這讓人起了疑,本來就因為連著兩年的災年心裡甚是惱火,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為一些事情得罪了天上的神,他們生氣了,就不給人類下雨了。現在想來,肯定都是因為這個鮫巫,要是當初早點殺掉她沒準現在大家都可以吃飽飯了!

人們被饑餓恐懼和迷信推翻了理智,拿著火把在夜晚把那個住著鮫巫的房子燒掉了,但是他們並沒有燒掉鮫巫,他們要把鮫巫綁在柱子上然後再燒掉她,這樣就是把她獻給了神仙,讓神仙們看到他們把這個禍害燒掉了,這樣天上就會再次下雨了。

可能是因為饑餓,村民頭腦不太清醒,他們拿著普通的麻繩子把鮫巫綁在了一個圓木上,他們在鮫巫的腳底堆滿了廢柴然後點燃它,熊熊火焰在燃燒,高攛的火舌纏繞在鮫巫的身上,在鮫巫身上留下了燒傷的痕跡,但是火焰裡卻是一聲慘叫都沒有傳出來。火舌燒掉了那段普通的麻繩,鮫巫從火焰裡走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的村民在不斷的尖叫,嘈雜聲裡可以聽見怪物!禍害!去死啊!那些聲音穿透鮫巫的耳朵,她好像沒聽到一樣,歪著頭看著他們在四處逃竄,不明白他們在害怕什麼,不過是燒斷了一條繩子而已,至於嗎?

這時從暗處走出來一個人,那個人身穿黑衣,臉帶鬥笠,看不清樣貌,只聽他對村民們說,他要帶著鮫巫去接受嚴厲的懲罰,鮫巫的力量太過強大,不是一般人可以消滅的,他是代替神來除掉這個禍害的!然後他還指了指身後的推車,說上面都是糧食,這是因為他們勇氣可佳敢於面對鮫巫而給他們的獎勵。

村民們像是瘋了一樣上去搶奪那一車的糧食。而一旁那個溫雅的黑衣男子對那個鮫巫伸出了手,道:“你願意跟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