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鎮芥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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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這天,烈日炎炎,驕陽似火。
莫之寒去訓練,派王小聰來接向北,王小聰到的時候,袁坤已經幫向北把東西都打包好了,行李箱和幾個紙箱子都整整齊齊碼在門口。
“小北,這房子你不退嗎?”王小聰打量向北的小蝸居,見還有很多東西只收拾齊整,並沒有打包。他有點奇怪,即便向北結束和莫之寒的僱傭關系,他也完全有能力住更好的房子,不必再搬回這裡了。
“我們一家東西太多,寒哥家裡那麼幹淨,都帶過去怕把他房間弄亂了。”以向北現在的收入,多租這一個小屋放雜物不成問題。
幾個人開始往車上搬東西,王小聰看著向北一手拖著兒童車,一手拎著貓包,貓包裡一隻黑白花的大貓正奮力撕扯透氣用的紗簾,他嘴角微向下彎了彎,表情有些微妙:“你就算沒把東西都帶過去,把他房間弄亂也是分分鐘的事吧。”他也看出莫之寒對向北格外看重照顧,但讓這人拖著孩子帶著貓直接住到家裡去,這件事還是遠遠超越他的想象力,寒哥那房子可是連他們這些身邊人都難得進去一次,有事也是辦完事就走,絕不多停留的。中邪了,他想,寒哥一定是中邪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向北這情況住到莫之寒家裡,他自己也心虛,悶悶地說:“我會注意的。”
東西都搬運妥當,袁坤累得大汗淋漓,本來就熱得心浮氣躁,聽見王小聰這話,沒好氣地護短道:“這是你們寒哥讓小北搬去住,不是我們小北自己要去的啊。”
向北一聽這怎麼幾句話氣氛就要僵,連忙拍了拍袁坤的胳膊,咧嘴笑道:“今天謝謝你啊,坤哥,改天請你吃飯,我走了。”
車子行駛在路上,王小聰也覺得自己剛才那話說得欠妥當,他尷尬地咳了一聲,打破車廂裡讓人不舒服的沉默:“小北,我沒別的意思,你別誤會。就是寒哥他這人有些生活習慣跟別人不一樣,你稍微注意點,會更好些。”
向北接著他的話茬問:“那你快給我講講,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王小聰想了想,向北馬上都要跟老闆住一起了,知道些老闆的生活習慣對兩個人都好,他遂敞開心扉連吐糟帶八卦地給向北上了一課,他告訴向北,寒哥不拍戲的時候作息規律,7點起床11點熄燈,除了不得已的應酬,從不參加夜間娛樂活動,但他睡眠比較輕淺,有聲音或者光線刺激就會醒。他特別愛幹淨,而且對家裡東西是不是完整,是不是放在該放的地方有一種執念……
向北聽了這些就覺得喉頭發緊,他嚥了兩口唾沫緩和壓迫感,眨巴著眼睛問王小聰:“其實我一直好奇,寒哥這個強迫症,怎麼克服呢?我是說……有些問題好解決,在家裡看什麼不順眼可以及時糾正,但要是到了外面,總有些不合心意的東西,那他不是會很難受?”看見他有根白頭發拔了也就算了,要是拍戲的時候看見女演員有白頭發,合著不能現場表演親密無間拔頭發吧?
王小聰像是想到什麼令人忍俊不禁的事,神秘一笑,眯著眼睛對向北說:“寒哥自有他解決的辦法,你今天去他臥室看看就知道了。”
王小聰把向北送到家,又遞給他一串車鑰匙:“你會開車吧?這是寒哥不常開的一輛寶馬,你開著它買買菜,接送孩子,以後可能還要去劇組給寒哥送個飯……寒哥吩咐留給你的。”
向北接過鑰匙,拿在手裡覺得沉甸甸的,開著寶馬買菜送飯接送孩子上下學,這怎麼那麼像豪門闊太呢?
可他這位“豪門闊太”雖有駕照,但出了駕校就沒摸過方向盤,這拉風的出場方式估計一時半刻還體會不了。
車一時開不了,飯還是要做的,向北問王小聰:“寒哥的訓練場在哪裡?我一會兒中午就做好飯給他送過去。”
王小聰給他報了個地址,又說寒哥中午在那邊也有飯吃,他囑咐讓你今天休息不用管他。
向北只是笑了笑,把他送出了門。
寒哥可以心疼他,但他不能自己心疼自己,拿了錢就得幹活,向北對此很有覺悟,東西都來不及收拾,向北就開始他正式上崗私家廚師之後的第一餐了。
當然做飯之前,先跑到莫之寒臥室看了看。
臥室裡裝修風格和外邊沒有不同,窗簾是帶著暗紋的黑色遮光布,床上用品是各種層次的灰色,衣櫃桌椅以白色為基礎,一進來彷彿置身北極。
唯一的亮色,是莫之寒枕頭邊上一個很大的哆啦a夢玩偶,這憨態可掬的藍胖子笑眯眯的,放在這麼個單調禁慾的房間裡,說不出的違和詭異。
向北忍不住好奇,走進去把叮當貓拿起來看了看,這個玩偶很舊了,藍色的地方洗得發白,白色的部分起著毛球,而且裡面的填充物不是很均勻平整,肚子上扁了一塊,就好像經常被人捏來揉去似的。
想想王小聰的話,再看看這個可憐巴巴的玩偶……
寒哥不會是一有壓力就蹂躪叮當貓發洩吧?
這個可能性讓向北忍不住笑了起來,想想莫之寒那樣的天之驕子,遇到不順心又解決不了的事,在外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家只好對著一隻不會說話的叮當貓發洩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