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現在我又清白了是吧?”古月安看著這一出出大戲,實在是不得不感嘆這些人為什麼不去拿奧斯卡啊。

“不過仇大人是認罪了,剛才卻不止仇大人一個人冤枉我啊,我記得,還有很多,很多人啊。”他這麼說著,眼神掃過去。

老宰相還是不動如山,那幾個穿紫服的也最多臉色鐵青,倒是那些之前附和的小官員,其實也什麼都不知道,只是逢場作戲,必須如此,現在卻落了口實,都是嚇得半死,直接跪了下去,連連磕頭,頓時一片皇上饒命的聲音在整個小桔宮裡飄來蕩去,簡直好不熱鬧。

然後,古月安忽然轉身了過去,不因為別的,只因為他身後的門,忽然開了。

一直沉默如海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人,此刻正站在門口,卻不是那赤城皇帝又是誰?

“真當朕死了是吧?”和古月安從前見的赤城帝不同,少了些溫和,多了一絲帝王氣,只是站在那裡,緩緩說了幾個字。

全場就鴉雀無聲,哪怕是陳睚眥,哪怕是應該可以免跪的老宰相都是跪了下去,態度恭敬到了極點。

一時間,只有古月安站在那裡,鶴立雞群,倒是讓他有些尷尬。

“你跟朕進來。”赤城帝也不開口讓他們起來,就對古月安說了一句,就轉身又進去了。

“謹遵陛下口諭。”古月安裝模作樣了一會,跟了進去。

宮門瞬間關閉。

屋子裡充滿了一股濃重的檀香的味道,似乎皇帝的確是一直在清修。

“小子沒有打攪陛下的清修吧?”古月安一進去,就笑著說道。

皇帝坐在一張便椅上,看著他,瞪了瞪眼,說道:“已經打攪了。”

這時他倒是恢複了一些從前的親和,沒了剛剛那種帝王氣。

“陛下……安好吧?”古月安又問了一句。

“哼,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知道來關心朕,你覺得朕有事嗎?”皇帝自然知道古月安是什麼意思,笑罵道。

古月安單看皇帝臉色,是不錯,整個人也和從前不同,心中的微微鬆了一口氣。

“你在邊地做的不錯,沒有讓朕失望。”皇帝隔了一會又說道。

“陛下……知道外面發生的事?”古月安想了想,問道。

“朕是皇帝,若是外面發生了什麼我都不知道,朕還是皇帝嗎?”赤城帝反問。

這句話從前古月安聽了,只會點頭,現在心中卻有了一點懷疑,但他沒有把這種懷疑說出來。

“說吧,想要什麼賞?”皇帝說了,頓了一下,又道,“說起來,你這功勞還真不好賞,放從前,陣斬敵國皇帝,那是足以封異姓王的,你想當王爺嗎?”

“小子連官都不想做,更何況王爺了,陛下饒了我吧,若是真要賞賜,就賞小子回家睡上三天三夜的大覺吧。”古月安可不想當什麼異姓王,他忽然發現自己應該立刻離開京城,否則風雨將至,他必然不能置身事外。

“你真不要?”皇帝眼神灼灼地看著他。

“不要。”古月安搖頭。

“那你答應朕一件事情。”皇帝忽然說。

“陛下,您不賞我就罷了,為什麼還反過來跟我討東西?”古月安苦笑,若是要他加入這京城的腥風血雨,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朕。”皇帝忽然無比嚴肅。

“陛下請說吧。”古月安也只能認真。

“將來……朕是說將來,無論朕的哪個兒子當了皇帝……在你還沒有踏足天下大宗師之境前,絕對不能殺他。”皇帝,緩緩,說了一個,極其古怪,古怪到了極點的要求。

“陛下這是在說笑……”古月安覺得無比荒誕,好端端的,他為什麼要殺皇帝。

“答應朕!”赤城帝卻是驀然低吼。

“好吧。”

臨走之前。

皇帝忽然問古月安:“你知道朕前幾天去祭天,看到了什麼嗎?”

“什麼?”

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