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系列的鬥毆狀況,同樣透過圖畫的方式傳回了銷金樓裡。

很多人起初看到這些圖,都是有些啼笑皆非的心情。

但隨著看的久了,一些塵封的記憶被揭開了,一些人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人臉上的笑容則漸漸開始消失。

有人已經直接說:“若是最終以此種方式決出勝負,那麼古小安連半點勝算都沒有。”

“不錯,這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古小安也是輸的不冤枉了。”有人立刻附和。

而王十六這一次不語了,但他臉上的笑意很濃,之前勝負未分,他心中忐忑,後來兩人對峙,他心裡也沒底,可等到對毆的圖傳來,他知道這一場已經不可能輸了。

若論刀道,他不得不承認,古小安也許完全不弱於王十方,可對毆嘛……

“這……是怎麼?”對面的子衿兄也是察覺到了不對勁,之前哪怕局勢再差,他們這邊的人也最多是焦躁不安,現在卻是完全的好像死心了。

旁邊的李三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敵不過子衿兄渴求的眼神,將當年有關於王十方的典故講了。

這典故便是王十方對毆丞相府二公子,一直打到那相府二公子求饒,最終更是到了見拳變色,以至於武功全廢的故事。

這王十方明顯是想要舊事重演,妄圖用這種方式,再次擊敗古月安。

“可笑。”子衿兄聽了只是冷冷吐出兩個字。

的確可笑。

古月安看到王十方大概是在用那把刀上的虛影來補充體力以後,就覺得很可笑,或者說,也不能說是可笑,就是一種極度微妙的感覺。

居然,有人想用這種方式來和他決勝負……

那隻好,奉

陪到底了。

於是,每一次,他和王十方互毆著倒地,王十方是用那把刀上的虛影來回力,而他就簡單多了,他本來還在頭疼,他的練功點數不多了,他並沒有辦法解鎖三個因為使用了斬月陷入冷卻期的武靈,現在卻是完全不打算解鎖他們了,他也不一下子投入所有的練功點數,瞬間恢複。

因為他也聽曾靜恆說起過王十方的往事,知道王十方到底想要幹什麼,既然王十方打的是一點一點磨損他的意志和耐心的主意,他不妨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一次次的起身,一次次地揮拳互毆。

時間慢慢過去。

最初的時候,已經決出了勝負的人也來到了他們的臺下,來觀摩這一場極其另類的對決。

可隨著太陽從東邊天空一直升到中天,又從中天緩緩滑落向西邊。

很多人的耐心已經沒有了,不斷有人離場,而臺上的那兩個人,彷彿不知疲倦,起來又倒下,倒下又起來。

最終,臺上的人沒有崩潰,臺下看的人裡卻有人崩潰了,有人近乎是帶著哭腔朝著臺上的人喊:“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了,別打了,別打了!!!”

這種迴圈往複到枯燥,枯燥到了折磨的互毆,的確是一種對於意志的極大考驗,這種考驗別說是一般人,便是心志堅韌的武者都有可能崩潰,一些看到下午就走了的武者便是這樣。

可古月安不同,他是經歷過一萬刀魔鬼訓練的,他是在練功房那種一年四季幾乎沒有任何變化變化的地方待了很久很久,一個人就只是練功的沒有其他任何活動的日子也不會發瘋的人。

他的心志已經堅韌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別說是互毆上一個下午了,就算是互毆上三天三夜,他的心志都不會有一點點的偏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