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鬼蝶如鬼魅黑影連連退閃,咳出一股黑血,嘴角翕動,一連串黑光符文浮出,蝶足幾抓,竟是一道道黑色閃電劈了過去,一條條烏光“茲茲”作響。

“我去!一個比一個妖孽!”成浚瞪大眼睛,驚得連連乍舌。

蝶翼鬼臉馬上有些虛淡,很顯然,黑色閃電耗了鬼臉蝴蝶不少血本,但盅煞能量兇悍得可怕。

轟呯呯,三足蛙的長舌被黑色閃電劈斷,炸裂而開,但還沒等鬼蝶蝴蝶喘過氣來,一隻巴掌大的熾白銀蟬破血飛出,全身晃閃白金銀水般的金屬光澤,蟬翼扇動都錚錚作響,似刀槍鐵鳴。

咒怨鬼蝶疾轉退飛,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果斷退飛數十丈之外的高空;同時,迅速變大數倍,如一隻妖鳥黑鷹盤旋於空。

銀蟬似機甲妖兵乍現,戰氣膨脹欲炸,疾如一道銀練極光飛射而出;驚聲銳鳴,竟似萬千劍氣刺破蒼穹,能量餘波鋪展,在河面都炸起陣陣驚浪,就是成浚有戰衣在身,都不得不連連退避,戰衣與月華之光都被劈出道道光痕。

成浚驚怔失色,他怎麼都沒想到,銀蟬妖盅的殺手鐧,竟是這驚天蟬鳴。鬼臉蝴蝶慘嚎,兩邊蝶翼都被洞穿無數個洞口,如同篩子一般。

銀蟬再次驚鳴,只見一片聲波如銀針劍浪般鋪展而去,鬼蝶軀翼都徹底支離破碎,如塵絮飄散;只剩下一個閃著兩點可怕烏光的鬼臉蝶頭,嘴裡不停翕動,一連竄黑色火苗般的字元咒響。

鬼臉蝶頭速度極快,虛空劃過一線殘影,疾如一道黑色閃電極光向銀蟬沖射撞來。

集結了所有七煞九盅與咒怨之力,眼中閃著兩道可怕的兇光,咒怨鬼蝶雖然只剩下一顆鬼頭,也是來勢兇猛,終極一撞,啪,呯然撞裂了銀蟬極其堅硬的妖盅之身。

白金銀水般蟬蛻炸裂而開,而一條灰黑的泥鰍卻十分油滑地溜了出來,避過鬼蝶毒鄂的嘶咬,浮游虛空如泥澤一般。

這下成浚傻眼了,超出通常所說的毒盅蟲蛇範圍,妖盅第七變,第八道盅身竟是一條非常普通的泥鰍。

按理說,每蛻變一次,盅力都會脫胎換骨而大增數倍,如此平凡的一條泥鰍,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強者。

正當成浚看輕這條泥鰍時,咒怨鬼蝶卻像見了鬼一樣,彷彿遭遇天敵剋星,向一邊急掠逃去,而這是它一次喪失了戰意。

從小青蟲到竹葉青,再到老毒物綠毛蜈蚣、血蛛蛛、黑蠍,遭遇強大的三足蛙、銀蟬,全程目睹咒怨鬼蝶連破七盅,成浚深知咒怨鬼蝶的兇悍,而一條泥鰍卻令其聞風而逃,這令成浚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咒怨鬼蝶如一道黑色極光飛逃,很快又伸出虛淡的蝶翼;後面,一條泥鰍於虛空遊動,不緊不慢,甚至帶著一份悠閑。

成浚盯著這條泥鰍吊兒郎當的樣子,小聲鄙視了一句:“就你這樣子,也能趕上那隻快如風影的鬼蝶?”

咕嚕呼嘟,那條小泥鰍竟發出一聲泥沼鰍鳴,悠閑地回頭看了成浚一眼,以示抗議。

“這都能聽到?”成浚沖著他罵了一句,“你這個小妖孽!人都快跑沒了!”

鬼蝶跑得極快,都快失去了蹤影,小泥鰍不屑地哼了一句,咕嚕呼嘟,嘴角的鰍須陡然無限伸長,如無形之影的黏絲,竟瞬間將鬼蝶扯了回來。

“妖孽啊妖孽!”成浚張大嘴,驚得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只是,下一刻,他的嘴卻無法合攏,全身竟瞬間如定格一般,不能動了,連腳都被黏住一樣。

妖孽小泥鰍遊動虛空,油滑之身竟如水墨般在虛空蕩起一層層的泥霧,綿延開去,連一方天地都如泥澤一般,天空都似水墨泥霧一樣,黏連而泛起一圈圈泥波水墨。

咒怨鬼蝶直接被粘在了水墨泥霧的虛空,絲毫不能動彈;就是後來逃飛伸出的兩片虛淡的蝶翼,也是遇泥即化,又只剩下一個鬼頭。

到這個時候,成浚才明白,為什麼兇悍的咒怨鬼蝶一見到這條泥鰍,便掉頭就跑。這種妖孽若被它黏上,就是有一身本事,他也無法施展啊!

小泥鰍的這種“黏泥”道行,不次於令強者都談之色變的空間法則;小妖孽貌似有些呆萌,它慢悠悠地遊了過去,在誇張地張開那黑洞般泥嘴的那刻,才暴露出一絲本性的兇殘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