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嘿嘿~遊魂三魂,七魄早降……聚萬盅之靈,暗黑冥主,攜巫祖帝皇,主掌生死,莫敢不從!吒!!!!!!!!巫咒語)”

盅鈴搖響,黑鼓擂動,陰風獵獵,魂幡招展,大巫司與黑桑都同時施法念咒,千蟲萬盅,彙集四周無邊的黑暗力量都恐怖湧來,將道場中間的黑繭籠罩。

黑繭之內,一隻碩大的鬼臉蝴蝶怪嘯一聲,突然張開又翼,陡然變身數倍,只見蝶翼之上,千重鬼影呼嘯,遮天蔽月,月靈之力隨之減弱。

月靈女纖眉微豎,飛淩如仙,白發飄影似帶,翩然舞動,彷彿對月飛天,朱唇翕動:“日有曦兮,月和影…曦和一出大生地…曦氏赤子,本色自然,以至於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気…神祝語)”

白淼捏指如蓮,一道熾白法印祭出,整個空間,瞬如同海上升明月鏡象,撒下條條銀練,無盡的月華源源不斷而來,與外圍的黑暗力量形成對峙之勢。

成浚處於兩股力量中間,猛然感到頭顱都要炸開,印堂之中一點燭火射出,全身都跟著發出一層層光暈;霎時間,四周灼灼生輝竟如火符浮動,瞬息與月靈之力相互呼應,産生能量。

一股強大的能量浪散出,將外圍的巖鯀和黑桑都震退了數步。

成浚驚現這等異象,月靈女白淼都大吃了一驚,“你體內天樞元力種子已覺醒,竟同屬我曦氏一族之日曦!很好,若能引動星河天罡北鬥,正好剋制九巫七煞之力!破除蛻盅的封蟄咒印,迎曦氏武魂回歸!

“不好,沒想到,這小子竟是日曦太昊後裔,有月靈之力相助,如果勾動日曦星河天罡北鬥,武魂覺醒,後果不堪設想!快祭出九蠱七煞河圖!”巖鯀臉色巨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呼呼,大巫司果斷抖出黑袍,與黑桑的玄黑麻衣都同時向黑繭飛去,彙成一張巨大的黑暗魂幡招展。

蠱鈴搖晃,黑鼓震響,萬盅如潮。

兩人五指齊指,噴出一股黑血,隨之萬千鬼臉蝴蝶和無數蠱蟲潮湧,以及四周所有陰煞魅影都被招來,如一片汪洋黑海,極其恐怖地沒入黑暗魂幡。

霎時間,無邊的黑風煞氣籠罩了整個道場,鬼哭蟲嘶,黑暗魂幡烏光暴閃,詭雲集結,彙成一隻遮天蔽月的巨型鬼臉蝴蝶,幡然一變,一幅可怕的巫蠱卷軸抖落。

“什麼?九蠱七煞河圖!”玄黑麻衣一飛出,排古佬即脫困而出,看到可怕的巫蠱卷軸抖落,眼中露出極其凝重的神色,“白淼,我助你一輩之力!”

老者雙眸遽然光亮如燭,厲嘯一聲,面前三道赤烈火符飆出;同時,一支長長的竹篙如利箭長矛,洞破重重黑影,與三道火符彙進月華,破入黑繭之中。

月靈之力迅即暴漲,對抗無邊的黑風煞氣。但當月靈女看到三道真火飄來時,卻驚怔動容,她知道那是蘇老三自己的本命真神真火。她眼神複雜地望了排古佬一眼,“三哥,你……”

“不要分心!看好那孩子,我本是將死之人,而他將是下一代守護者!”排古佬噴出一股惡血,手中散出萬道綠光,咻咻咻,已如千竹玉葉向黑桑與大巫司飆去。

在黑繭內,月靈女轉身回眸,白影飄飄,纖指一動,一道殘片隨之浮出,倏忽一件質如白金般的赤血戰袍,已於虛空獵獵作響。

戰衣之下,成浚心甚劇動,感覺一種莫大的威壓迎面撲來。

月靈女目光炯炯地望著成浚,“世間巫盅雖有萬千,但其本源都是對精神力的操控,種下輪回不滅的心魔,志不堅者,必被摧之!”

“這件流淌著先祖熱血的太曦戰衣,雖只是殘片,但如果心志夠強,披上他也足以對抗九蠱七煞之力!戰衣浩蕩,但最終也是靠你自己走出黑暗!”

望著成浚,面對戰衣,空靈的月靈女,此時此刻都有一股戰氣在蔓延,三千煩惱絲與月華飄影,都是陡然變得錚錚而鳴,沙沙作響。

眼前的戰衣,肩如銀龍曜白蛟,甲似淵魚渡雪鱗,藍底披袍迎風獵獵,血戰無數,已似血染青天。

古樸而蒼桑,戰衣上赫然的刀痕斷紋,有如萬古塵封的歲月刀霜;戰衣曾染的戰血,都已凝固成黑色,但成浚只是看了一眼,頓時就感覺一陣陣血歃的戰氣在澎湃,肩甲間暗血黑痕在他眼前,竟如流動著的熱血一般。

在披上太曦戰衣的那刻,他陡然感覺一股熱血劇烈沸騰,衣襟獵獵作響,氣蕩天地間,自己也彷彿瞬間穿越了亂古時空,如一道火雲劃過虛空。

而蘇老三的那支長篙,在他手中已是一根玉竹,也遽然散出一道道赤金血氣,堅銳錚鳴,風聲嘯嘯。

他很清楚自己其實一直未動,那是將披上戰衣的瞬間,自己的精神力化身與七煞巫盅的對決。如果失敗,自己也是魂飛魄散。

精神力化身如一道火雲,被九蠱七煞河圖帶入一個異度空間境象。

極度的陰寒煞氣席捲於天地間,無邊的黑暗和迷霧彌漫於一條恐怖的黑血煞河。

滔天的烏光黑血翻湧,鬼影重重,白蛾紛飛,蠱蟲漫天,蒼穹都彷彿都被籠罩在一隻無邊無際的鬼臉蝴蝶之中,猙獰嘶嚎,鬼哭魔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