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我緩緩推開了,裡面依然陰暗,什麼都看不見。

雖然今天晚上,還有點月亮,但是,這屋子裡的窗戶,估計被灰塵緊緊的矇住了,那點月光完全照不穿這黑暗。

我揚起了手裡的手機,把手機電筒的光,直接照了進去。

這一照,嚇死人了。

我就瞧見,在私塾的大廳的橫樑上,整齊劃一的吊著六具小孩的屍體。

這些小孩,都光著身子,渾身的肌膚,全部褶皺——這是……乾屍?

馮春生讓我們小心點,於小壺嚇得差點尿在了褲襠裡面,說道:水子哥,我先走了,這兒太可怕了,怎麼還有小孩屍體呢?

“那你先走唄。”我跟於小壺說。

於小壺又說:不了,我還是不走了,我看你們不想走,我一個人,也特麼不敢走出去啊!

“慫!”馮春生罵了於小壺一句:你跟在我們身後,怕什麼?

於小壺縮成了一團,只好又躲在我們身後。

我則走到了那幾具小孩的乾屍面前,湊著瞧了一眼,發現這些小孩的身體上,有一些針孔。

我回過頭,對馮春生說:春哥——這些乾屍身上有針孔。

“針孔?”

我說是,接著,我再次用手電打在這幾個渾身被剝得精光的小孩屍體上面,再瞧了一眼後,我又回過頭,說道:這叫“無字刺青”。

“無字刺青是什麼門道?”馮春生也抬起手,用手電筒照在小孩的屍體上。

我跟馮春生說:對……就是無字刺青,手法很厲害的老一輩紋身人,才能紋出這手段來。

我把這“無字刺青”的事,跟柷小玲、馮春生講了。

原來啊,以前閩南,有些大戶人家,是非常迷信“紋身”做風水的。

死的時候,屍體上有什麼紋身,就代表下輩子的氣運怎麼樣。

但是……有些有身份的人,有些達官貴人,很講究,不願意屍體上,出現什麼花花綠綠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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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一個碼頭老闆,直接發話,出了一個天價,找一個不用“顏料”來刺青的人。

這去哪兒找?

用顏料做刺青,我們能夠根據斷斷續續的線條,來判斷我們對圖案完成得怎麼樣,這不用顏料做紋身,怎麼做?憑藉感覺做嗎?這就好筆拿著一根沒有墨水的筆,在一張白紙上作畫……要求你做完了一遍話後,你筆尖走過的路線,就是一幅沒有半點差錯的畫。

可能嗎?在當時的人看來,是不可能的。

這事當時沒有人接!

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真有一個刺青師,站出來了,接了這碼頭老闆的活。

他只靠著手上的感覺,完成了一幅“無字刺青”。

他為什麼能有那麼準的感覺,不靠眼睛看顏料,看做過的每一筆,就能把刺青做好?做得出無字刺青?

很簡單……因為他是一個瞎子,他也不是天生的瞎子,是學了刺青手藝之後,給一黑幫大佬紋身,出了一些差錯,紋毀了圖案,結果被那黑幫大佬,廢了他的一對招子!

他因此變成了瞎子,可是他就算變成了瞎子,也得賺錢吃飯不是?

他也沒有別的手藝來賺錢了,只能重啟“紋身”老本行,為了能做好紋身,他花了兩年時間,練出了一個奇活,用手指來感覺“針孔”,“以針孔在心裡定位”,來做出一副完整的刺青圖案。

他不用眼睛來做刺青,自然可以做“無字刺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