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不開啟我的琵琶骨的枷鎖時候,水牢門口,有個人罵了一句。

我偏過頭一看,瞧見來人是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緩緩走了過來,找那領頭的要鑰匙。

領頭的不給,說道:墨爺,你可別難為我,我就一小兄弟,鬼爺不發話,誰也不敢給。

“拿來!出了什麼事,我墨大先生這條命賠給你。”墨大先生盯著領頭的說道。

領頭的撓撓頭,說道:那行,那行,依你墨大先生。

他將鑰匙,遞給了墨大先生。

墨大先生拿著鑰匙,把穿了我琵琶骨的枷鎖開啟了,他扶著我,走到了水牢樓梯的地方坐著,說道:這地方乾淨,你坐這兒吃。

我點點頭,端起酒,端起菜,大口吃喝了起來。

墨大先生說道:你在陰行茶堂裡,沒有做出陰陽繡,我估計你是被人要挾了——唉!勢頭到了這份上,我也幫不了太多。

我笑著對墨大先生說:還是那句話——你能來,已經足夠了。

“嘿,我安排馮春生離開閩南,但是馮春生不走!”墨大先生說。

我嘆了口氣,問墨大先生:春哥在哪兒?

“馮春生就等在陰行茶堂裡!他跟我說——如果你被處決了,他就撞死在陰行茶堂的柱子上。”墨大先生說:馮春生說——人生得一知己,不管做什麼事都痛快,知己死了……這人活著就沒意思了!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我抓住酒碗的手,有一些纏鬥——人生得知己二三,夫復何求?

我點點頭,說道:替我告訴春哥,讓他別白死——好好活著,我死了,紋身店還在,秋末還在——紋身店是我的精神,讓他幫我照看一下。

“好!”墨大先生等我吃喝得差不多了,揹著手離開。

他離開之前,遞給了我一張小紙條。

等我重新被鎖了起來,只是,這一次,我只被鎖住了肩胛骨,沒有拷住雙手,這也是墨大先生跟那幾個小兄弟吩咐的:只要琵琶骨被鎖,天大的本事,也逃不走……怕什麼,都沒幾個小時活頭了,還不讓水爺舒服點?

我因為沒有被鎖住手,所以,我拿出了墨大先生給我的紙條,開啟之後,裡頭寫著密密麻麻的字,我接著水牢裡的油燈,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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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頭的字,是墨大先生和鬼爺的一番心意。

他們說這一次,要把我給徹底保住,是不可能了——外面兄弟的壓力太大,他們扛不住。

不過,鬼爺和墨大先生想了一個主意——那兩個巫,不是靠和我一模一樣的屍體,把我們給陷害了的麼?

他們的主意,也是出在屍體上。

他們找了一具和我身形非常相似的人,然後讓精通“易容”的陰人,把那個人的模樣,做得和我一般無二。

在陰行祠堂裡,我被行刑的時候,鬼爺的刀會偏一點,捅到我的心臟旁邊,讓我形成一個假死。

鬼爺當執法長老多年,十分擅長這種手段——絕對不會出差錯。

等到焚燒我屍體的時候——他們趁機用那“替罪羊”的屍體,把我的身體換了,然後讓我巧妙的活下來。

只是活下來之後,我再也不能出現在閩南了,得去別的地方,隱姓埋名一輩子。

我捏著紙條,心裡很是感動。

我知道,鬼爺和墨大先生能幫我到這一步,實在是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