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還跟我介紹:對了,我叫……算了,叫什麼名字說出來不好聽,咱們投緣,你喊我二狗子,我小名……我就希望別人喊我二狗子,親切。

我被這面前的男人給唬住了……二狗子?他這好端端的,氣色紅潤,竟然說要破財?這傢伙到底是中了什麼邪風?

而且他為啥要我叫他二狗子?我感覺這有點不尊重他吧?

我對他笑了笑,說還是喊你正式的稱呼吧……

“這就是我正式的稱呼。”二狗子說:我叫沙二狗,老家是農村的,起了個賤名好養活——沒成想,這名字太賤了,我來城裡搞點事,都不好意思介紹……我乾脆就讓人喊我二狗子,至少有點鄉村特色。

沙二狗?傻二狗?好吧,還是二狗子好聽。

我跟二狗子說:這樣,我的紋身店,就在那邊二樓,你跟我進店,咱們好好說說。

“成。”二狗子熱情的給我的肩膀撣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今天僱保鏢了呢。

……

我們倆個人到了紋身店裡,倉鼠在拖地,馮春生還沒到。

我讓倉鼠幫忙泡杯茶過來。

接著,我和二狗子坐在沙發上。

二狗子給我散了一根菸,自己也點著了一根,吸了一兩口後,才問:哎……大哥,你們這邊是不是不能抽菸?要不然我還是掐了吧。

我見過的人多,我就看二狗子這一個細節,就知道——這哥們,一定是個人精,他憨厚的外表下,有一顆狡猾的心。

我剛才看他的模樣,估計是煙癮犯了,現在點了煙,還故意問我一句,擺明了就是讓我允許他抽菸,我還不能生氣——這事辦的,狡猾。

我說可以抽,你說說最近遭上什麼事了?

二狗子憨厚的笑笑,吐了個菸圈,說:我前幾年,找人算了流年,說我今年就是流年……要破財。

我說這流年算了也不一定準啊,這破財不破財的,也不好說。

二狗子立馬一幅嚴肅的模樣,說:準……準得很,我找劉半仙算的,準得要命——我這個月,光賠錢,賠了這個數。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頭。

我說:三十萬?

”沒有,三百萬。”二狗子說。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其實我沒有理解他“賠”這個字眼的意思,我以為他是做生意虧錢了,虧了三百萬,後來才知道,這傢伙是真“賠”給別人三百萬了。

我說你怎麼虧了這麼多?

“虧?是賠錢,賠給別人的。”二狗子一幅心痛到極致的模樣,說:你說咱們這些農村出來做生意的買人,容易不?不容易啊,這外出跑車,才賺幾個子?全給人賠錢了,心疼死我了。

我聽到“跑車”兩個字,問二狗子:兄弟,你跑運輸的?

“是,是!”二狗子說咱們市這邊的運輸公司,基本都是他的產業。

我立馬想起來了一條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