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敏的事,似乎有隱情,我懶得搭理她,你有隱情,不能成為坑我的理由。

我於水只有一條命,不是有九條命的貓!

我還是強硬的把廖敏給推到了門外:走吧,走吧……你的事,我辦不了,記住了,什麼時候願意說真話,什麼時候跟我說……你要是不願意說,那你要麼找別的高人去,要麼在家裡的等死。

在廖敏連續騙了我兩次的情況下,我依然還給她留了餘地,也算仁至義盡了。

廖敏站在門口,想了兩分鐘,抹著眼淚離開了。

“唉!”我嘆了口氣,希望廖敏還能來找我說實話吧,我不為了賺她那份錢,就為了救她的命。

倒是馮春生,推了我一把,說:水子,你幹啥呢?還可惜這樣的人?就衝她不說實話,咱也不能對她仁慈。

“沒準真有苦衷呢?”我看向馮春生。

我想起了廖敏說的一句話:我不能說真話,說了,我還是沒命。

“管他呢!”馮春生冷笑道:混陰行,得特麼硬著心腸,那些江湖神棍,不硬著心腸,錢就沒法賺,咱們這有乾貨的,不硬著心腸,幾條命都不夠死。

我聽馮春生說得有道理,儘量不去想廖敏,我把話題岔開,問他:春哥,你不是出去給我拉生意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廢話!都是好了再出去的,要不然,我在外面浪個屁啊!”馮春生收好了他“要飯”的鐵板,指著走廊盡頭一個靜靜站著的人,說:這波生意做好了,保你在陰行裡五年不出任何事。

“他可是一張保命符。”馮春生對我說。

我扭過頭,看向馮春生:保命符?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馮春生拉著我往走廊盡頭那邊走。

我看那邊那男人,身材頎長,當時後背非常寬闊,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帶帽袍子,始終背對著我們。

走到了他的面前,我喊了一聲:兄弟,你有啥事?

那人不回頭,也不說話,只是反揹著雙手。

就這一反背,我瞧出來了……這人,真的不是一般人。

他的兩隻手的手腕上,有龍頭的紋身。

我紋身做了多少年了,一眼瞧得出來,這人的紋身叫“雙龍出海”。

兩條龍尾應該架在胸骨中央,然後順著大臂,小臂,往下面纏,一直纏到了手腕處,就是紋“龍頭”的位置。

龍的紋身,都比較猛,比較兇,紋出來的模樣嘛,器宇軒昂。

西方的龍紋身,非常暴戾,面孔兇狠,凶神惡煞。

要說最善良的龍紋身叫“水龍”,面相帶有許多的祥和之氣,但依然寶相莊嚴。

不過這小哥手腕上的龍紋身——龍的面相那叫一個委屈啊,像是被人搶了糖果的小孩,哭哭啼啼的模樣。

其實我知道,任何一個紋身師,都不會給人紋這麼一幅“雙龍紋身”,畢竟紋身行規矩多,尤其是“龍”、“關二爺”之類的,那是絕對不能造次的。

所以,我猜測,這龍紋身憋屈的表情,是被這兄弟本身的氣質,也壓住的。

紋身看人,壓不住人就被反壓。

雙龍出海的兩條龍,同時被這兄弟壓制住——這兄弟,得是高人。

我想到這兒,又小聲的說:兄弟,你找我有事?

那人轉過頭,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