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連衛中卻是招了招手,叫來下人送上針錢,竟要求喬寶瑩當場繡出手絹上的蘭花來。

這一下蘇辰有些著急了,小媳婦的手法他知道,一開始他忽然發現自己懷裡多了一條手絹之時,他還以為是小媳婦故意放進來的,是為了抓住他的心思,直到連衛中說他與連家千金私定了終身的事說出來,嚇了他一跳,才說起這手絹的事來。

喬寶瑩鬱悶的又捏住了蘇辰的手背,蘇辰這一下不但不掙紮,還一臉歉意的看著她,希望小媳婦能發點功,將這蘭花給繡出來,但願她的手藝有進步,剛才細看之下,他發現那蘭花繡法精緻,是有一定繡功的。

喬寶瑩深吸了口氣,拿起繡花針,開始一針一線的繡了起來,她一這繡一邊偷瞥那手絹上的蘭花,按著那模樣,她居然也繡了一朵蘭花出來。

連衛中和劉無好都紛紛上前細看,看到布上繡的蘭花與那手絹上的一樣,劉無好便拍手叫好,這一次挑釁的看向連衛中,看得連衛中落了個大臉,連忙起身,恭敬的將他們三人送出連府,待三人走後,連衛中氣沖沖的去了後院。

後院裡,大衛氏帶著女兒連可雲坐在廂房裡,正等著前頭的結果,這會兒看到當家的氣沖沖的跑進來,兩人心中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怎麼交待你們的,知州夫人雖是農女出身,但跟在蘇大人身邊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先前還在京城裡呆過的,我先前打聽到這個知州夫人似乎跟那晉王側妃有什麼瓜葛,反正這樣的人物,就算是農女出身,經過這麼些年,也該手藝精進了。”

“你們這一次反而弄巧成拙了,要是雲兒能全力以赴,豈能造成今日這局面,我的老臉都要被你們丟盡了,咱們連家是世家,雖然不是京城世家,卻也比蘇大人一個寒門要好,如今我竟舍下面子,非要他承認了與雲兒的關系,這不是變相的在為雲兒求親麼。”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蘇大人寵妻如命,就算是栽贓,他也不會娶進府中為平妻的,在京城裡頭蘇大人不還跟呂家貴女有婚約,最後不也拒絕了麼。”

連衛中一邊說著,一邊在屋中踱步,想起先前劉無好對他的態度,他就氣得牙癢癢,偏生還不能動那劉無好,眼下自己在姓蘇的面前又出了醜,改明個兒不知道要傳出什麼話出來。

連衛中將妻女好一頓罵的,可是計劃還是告吹,連衛中看向妻女,說道:“嫁給蘇大人的事當此事不曾發生,雲兒也死了這一顆心吧,先前想著能結交蘇大人故然好,如今你安心的待著父親給你選門親事。”

連可雲一聽,哭了起來,拉著大衛氏的衣袖,求饒道:“娘,你一定要勸勸爹,我今生非蘇大人不嫁,蘇大人他與平江府的貴公子不同,自上次洗塵宴上女兒見過他一面後便再也忘記不了,他寵愛著他的妻子,這世上就不會有這樣的好男人,我一定要嫁給他,就算不能做平妻,做貴妾我也願意。”

連衛中一聽,猛的回身甩了連可雲一巴掌,怒道:“咱們連家可是世家,在平江府那可是有權有勢的,如今你為了一個寒門,竟願捨身為妾,你這是要氣死我不成?”

大衛氏眼看著夫君氣得不行,連忙將女兒抱在懷中,勸她別再想蘇大人的事了,爹孃必定會為她選一個好夫君的。

可是連可雲卻是固執的非蘇辰不嫁,哭得大衛氏心都要碎了。

連衛中有些煩燥,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姓蘇的惹的,先前想著要是能結為親家,那師弟一家的事也能迎刃而解,眼下不但未解,卻是另起了一樁,看來他得再想別的法子。

美人計不行,那錢財呢?他們連傢什麼都有,總有一樣能打動他吧。

而這邊喬寶瑩跟蘇辰上了馬車,與劉無好告了別,馬車往蘇府駛去,喬寶瑩卻在馬車上生氣了,從蘇辰手中奪下手絹細看,這蘭花不是出自她之手,若不是這幾年練了繡功,她恐怕就要暴露。

喬寶瑩二話不說將手絹甩到了車簾之外,一聲不吭的坐在角落,看得蘇辰心疼,他一臉歉意的來到角落裡,一把將喬寶瑩抱住,吻了吻她的耳垂,解釋道:“此事只能怪我太過粗心了,你給我穿的那套衣裳中途飲酒的時候不小心粘上了酒水。”

“於是去更衣的時候,連府的下人幫的忙,說在原先的衣裳裡翻到一塊手絹,我當時喝了酒,頭腦有些沉,看到手絹上只簡單的繡了一朵蘭花,我也沒能看出異樣來,倒有些像出自夫人的手法,於是就收了起來,還以為是夫人故意給我留著的,怕我在外不學好。”

“只是沒想到落入了連家的圈套,事後連衛中拿我的詩詞和手絹說事,我百口莫辯,怕把事情引大,傳得人盡皆知,反而造成更大的困擾,於是才寫下字條叫小廝送給夫人的。”

喬寶瑩聽後,心裡還是不爽,他喝醉了酒就隨意收授女子的東西,也不看仔細了,把別人的東西納懷裡收了這麼久,她想著就吃味的緊。

蘇辰一直都不缺桃花債,到哪都有人給他塞女人,每次他出門她就鬱悶,尤其是這平江府,以納美妾的數量為榮,簡直是有病。

“夫人還惱著為夫呢?”

蘇辰在她耳邊吹了口氣,接著吻了吻她的頸窩,低啞的聲音小聲說道:“下次再也不參加這樣的宴席了,我就知道宴無好宴,早就不該來的,若不是夫人勸我,我都不會來。”

合著還是她的錯了。

喬寶瑩無奈的瞪了他一眼,身子被他順勢抱了起來,坐在他的懷中,他一手握住她的小蠻腰,一手伸入她的衣襟之內,身子貼伏在她的背上,垂首吻著她的耳垂,再次問她可否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