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身份特殊,手段層出,連太子都敢殺,至今查不到他的頭上,卻是發怒殺了幾個掀杆起義的領頭軍,鎮壓了江南的災情。

可是如此厲害的齊王沒能傷到晉王,而晉王卻一個人回來了,他身上沒有負傷,也沒有隨從,就他一個人單槍匹馬,從燕雲趕了回來。

蘇辰都覺得他很驚奇,晉王便說了原由,他這一次喬裝成江湖遊俠,並沒有急著趕回京城,而是跟著一群遊俠接了任務,刺殺了幾人後,就混在黑市裡,然後再出任務的時候,他就換了一個身份,就這樣的直接回來了。

你說巧不巧,就是這麼巧,誰能想到晉王如此能屈能伸,居然跟去做刺客,齊王是低沽了李易的身手,也低沽了李易的聰明。

第二日早朝,晉王和蘇辰一同去的,當李易站在朝堂之上,與齊王一左一右之時,滿朝文武震驚,晉王回來怎麼無聲無息的,這會兒還站在朝堂上了。

連著齊王和昝泊都怔住,看著晉王以為眼花,畢竟他們的暗探沒少傳來訊息,晉王的車隊被他們的攻擊,早已經損失慘重,正護送晉王想方設法的分出幾波人馬掩人耳目,與齊王周旋呢。

可是現在站在朝堂上的晉王是怎麼一回事?齊王和昝泊感覺到了深深的欺騙。

魏帝也是心驚,他才發現這個一直痴情不願意與定國公結親的兒子,忽然有一天,他不但有了自保的能力,還能隨時進入京城,於是魏帝的眼神不由得朝趙牧看去。

趙牧以前向著晉王,但魏帝沒有想過趙牧會如此無所顧及,正好昝泊在禦書房外求見,魏帝便叫展東風退下,他見了昝泊。

昝泊也提起京城安防問題,正中魏帝下懷,於是同意了昝泊的見意,由齊王做了守城軍的頭領,趙牧輔佐,甚至連京城軍營也一併交給了齊王。

昝泊和齊王得了好處,心裡頭好受了一些,至少以前太子在京城的權力如今被齊王得到,而晉王的人卻守在邊關,遠水解不了近渴,終於有了底氣。

對於皇上的忌憚,蘇辰和趙牧都沒有什麼,反正趙牧就算不開城門放晉王進城,晉王回京後,這軍營權和守城軍的兵權都得交到齊王手中,這是牽制,然而晉王卻還是有些不高興。

以前魏帝盡可能的幫著晉王去對付太子,如今卻反過來了,魏帝幫著齊王對付晉王,雖然並不是很明顯,卻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對齊王也重視,他希望兄弟兩人能和平共處。

呂後認養子的事還沒有完全定下來,晉王一回來心裡便著急,於是來了蘇府與趙牧商量此事,三人商量到深夜,之後離去。

喬寶瑩每日除了看各地的資訊,便是翻看以前的案卷,好在當初從衙門裡將案卷拿回了蘇府,她可以慢慢地翻,不放過任何小細節。

而拉人力車的車夫打探到不少訊息,喬寶瑩這一日整理了一下,待蘇辰回來的時候,她便將訊息給蘇辰看,只見上頭寫著,京城來了一夥外地人,講話是南方的口音,他們來了京城後也沒有別的動作,就是將當地乞丐居住的城隍廟給佔用了。

害得不少乞丐無處可去,流落了街頭,被街頭差兵趕出城去了。

而這些人每日在街頭遊蕩,不務正業,也不知過來的目的。但是有一位車夫看到這批人中有個頭目曾進入昝府的後門,送他出來的時候是位廚子,像是去昝家尋小工做的。

蘇辰看完這些小道訊息,失笑,“瑩兒,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這個訊息你不震撼嗎?”

“震撼?”

蘇辰再次失笑,“或許是昝家招長工唄。”

“不,他們是南方來的,說話帶著南方的口音,而南方正是朝廷鎮壓不久,必定有不少災民無家可歸,還對朝廷很不滿的。”

蘇辰挑眉,還是沒能猜透喬寶瑩的意思。

喬寶瑩在朝堂上的確不如蘇辰,她沒有蘇辰的狠辣與冷靜,她畢竟是個女人,手段溫柔了一些,像齊王能感覺到他們的不同,也不是沒有漏洞。

但是喬寶瑩最擅長這些小道訊息,自從建了紫金樓和九九樓以後,她看了這麼多年的小道訊息,驗證了不少事情,所以她非常的敏感,這一夥人從南邊趕來,若是難民,就該趕緊找份苦力工幹著,有吃的就好。

可是他們沒有,整日在街頭遊蕩,這是什麼意思呢?而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人登門見了昝泊,會不會這些人本就是昝泊的人,或者跟昝泊有關的人呢?

喬寶瑩的第六感很準,尤其是跟昝泊打了交道後,她更加認為此事有陰謀。

“蘇辰,咱們打個賭,你去試探一下昝府招長工麼?不然這些外地人是如何得知昝府要招長工的?”

蘇辰也被喬寶瑩挑起了興趣,他不知道小媳婦這一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是他發現小媳婦更加厲害了,發明瞭相思草,結交了一群大臣,這些大臣還幫著她說話,蘇辰做不到,能與他交往的,不是朋友就是有利益關系的人。

這種無關痛癢的關系,他根本維護不了,可是這些人能結交下來,一些小事上還是對他們有幫助的,若是晉王再強大一點,比如封為了太子,這些人恐怕就倒向他這邊了。

蘇辰摸了摸小媳婦的額發,“聽你的,這個賭我接了,賭資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