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要麼成功,要麼死,今日就是你我的機會。”

叫質兒的姑子面色白了白,“姐,那呆會母親問起,咱們該怎麼說?”

“只要成事,這都是小事情,你不必多說了,只需見機行事。”

兩女從花圃裡出來,四下裡看了一眼,卻忘記回頭看涼亭,自然沒有看到喬寶瑩主僕兩人,兩位姑子年紀不大,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很出眾,只是身上的衣料卻並不出彩,連樣式都是前幾年的老款。

在京城裡最是喜歡流行追風,像她們這個年紀不追風的人少見,除非兩人在家中地位不高,才會沒有這個機會,可是今日能來齊王府的,必定是三四品以上官員,而且帶的必定是嫡女,而不是庶出。

嫡出不受待見,明明府上有錢而不做時新款式,這樣的人家還真是少見,畢竟嫡女出門,這是一家人的面子,連這一點都看不到的當家人,也是眼夠瞎的。

尤其透過剛才兩位小姑子的話可以看得出來,府中有點寵妾滅妻的作風,放在京城會鬧大笑話,在平江府或許沒有什麼,但京城裡的高官,最是看重正妻,娶正妻也必定是名門之後,既然是名門便有多方牽扯,豈敢冷落正妻。

喬寶瑩似想到了什麼,決定看看兩人想要怎麼做,也算是這一次宴席的一點小樂趣,順帶探探齊王的能耐。

回到宴場,喬寶瑩看到兩位小姑子來到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身邊,這位婦人的衣料款式也是比較陳舊,是幾年前的款了,耐不住人家長相好,母女三人這麼穿著,也挺讓人側目的。

喬寶瑩已經發現呂後朝三人看了幾眼,莫非呂後選中了她們?

既然是相親會,齊王是要來後院的,齊王府裡沒有女主人,連個側妃都沒有,呂後過來主持,正妃人選估計她只會記在心裡,回宮後再向皇上提,但側妃人選卻是可以直接提點。

主宴吃完,送上插食,有紅梁坊的舞姬上前表演,眼下都是表演舞臺劇,喬寶瑩看到那兩位小姑子悄然離席,她跟白九也離開了宴場,很快跟著兩人來到了人工湖邊。

她倒是沒有想到這兩位小姑子還挺有能耐,這人工湖是後院與主院相連的地方,她們兩人又是如何得知齊王會來人工湖的?

到了人工湖,喬寶瑩就看到湖邊站著一人,正是齊王本人,他穿著一身青衣袍服,身姿挺括,揹著手,此時正看著湖水發呆。

兩位小姑子在不遠處的湖邊戲水,誰知大姐一個不小心掉落水中,小妹大喊救命。

齊王面色一怔,立即看去,見不遠處的姐妹兩人,他飛身而起,很快跳入湖中救人。

喬寶瑩卻驚住,她想不到齊王會功夫,小冊子裡不是說齊王一直呆在宮中,從小受宮女太監欺負麼?怎麼會功夫的,而且看這功夫沒有練過多年,是達不到這境界的,眼下說來,她還不是人家的對手。

喬寶瑩和白九躲在假山背後,隔得很遠,但喬寶瑩的眼神很好使,能將那邊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很快齊王將小姑子救出水面,正要往岸上游的時候,小姑子恐怕是嚇著了,手下意識的抓緊了齊王的袖臂,只聽到撕拉一聲,袖口被撕破。

齊王並沒有在乎衣裳,救人要緊,他抱著她從水裡走出來,而岸上的妹妹早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就在不遠處的假山後頭,藏著的喬寶瑩看到了齊王左手臂上那很明顯的醜陋疤痕,她下意識的捂住了嘴。

齊王為什麼會有疤痕,她決定立即找到蘇辰將此事告訴他,太可怕了,一向名不見經傳的齊王其實就是蘇奕的主子,還是青山鑄器場的幕後主使人。

喬寶瑩立即起身,拉著白九剛走了一步,不小心踩到了石頭,那邊齊王立即側首看了過來,“誰?”只見他面色一冷,俊郎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戾氣。

喬寶瑩拉著白九拼命的跑,進入宴場後,看到府中丫鬟,立即說要去更衣,於是丫鬟帶著兩人去了客房更衣。

一般到主人家裡做客,主人家裡都會準備一些衣裳供客人使用,更衣的意思其實就是去茅房,可是人一多吧,茅房就容易不幹淨,有不少客人就會順帶換上燻過香的衣裳再入席。

喬寶瑩不是來上茅房的,而是特意來換衣裳的。

她換下衣裳後將自己和白九的衣裳都收了起來,不留下任何的痕跡,接著兩人一臉匆容的進入宴場,看了一場戲,開始散席,卻在這個時候齊王來了

在喬寶瑩剛剛坐穩沒多久,齊王來了,喬寶瑩和白九立即靠近一位貴夫人坐好,那家主母夫人看到喬寶瑩感覺有些面生,於是跟她聊了起來,也正好符合喬寶瑩的意思。

兩人聊了好一會,越聊越熱絡,對方得知喬寶瑩是刑部尚書蘇辰的夫人,立即有了結交之意,京城權貴子弟多紈絝,刑部最好別得罪,何況蘇大人可不是軟杮子,坐在這個位置上顯然是得皇上看重的。

喬寶瑩一邊聊天一邊用眼角餘光瞥向那邊的齊王,齊王來了也屬正常,場中不少姑子已經正襟危坐,很希望能被齊王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