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材全部由莫家藥鋪出,哪位藥少了,就從其他的莫家藥鋪呼叫,就這樣忙碌了三日,平江府的這一群考生的病情終於穩住,至少沒有傳出來病死的訊息。

而展東風卻是真的好了,他的身子骨本來就好,這一次發病來得急,卻也去得快,對症下藥用得及時,展東風在小樓裡養身子,病雖好了,人卻很虛,尤其是事後喬寶瑩和蘇辰知道他坐在茅房邊上,而且還是個漏雨的考棚,兩人聽到後都沒有了脾氣。

這運氣也沒有誰了,蘇辰當年下考場的運氣是不錯的,沒有坐在茅房旁邊也沒有經歷過漏雨的事。

現在對於他們兩人來講,展東風能中就好,名次已經不重要,不能中也沒有關系,他還年輕,過兩年再考也沒有關系的。

又過去半個月,莫家藥鋪的病人都慢慢冶好了,而且分文沒收,一時間成了平江府的標榜,受得不少百姓的親睞,轉眼生意跟著好了不止一倍。

莫情倒是累壞了,這方子是她出的,專冶傷寒,這個方子一但落到別的大夫手中,基本就這一張方子可以吃一輩子了,莫情卻毫不留私的交了出來,當時的確沒有想這麼多,人太多,病來得猛,哪還顧得上。

事後平東府不少大夫都來拜訪莫情,有些人直接表明不會用莫情這張方子,有的人卻想出錢買下方子,莫情想著既然已經外露,再管制只能管住君子,於是莫情就慷慨的將方子給了這些人,隨便他們用,也不收取任何費用,都是拿來冶病的,沒什麼。

莫情的名聲在平江府百姓中空前高漲,都跟喬寶瑩一樣出名了,趙牧都有些不習慣,自家媳婦這出名有好也有壞,以後遇上疑難雜症必定有人上門求診,而他家媳婦要生孩子了,這一次累成這樣,他都是提著個心的,他捨不得媳婦辛苦。

莫情的確累得夠嗆,在家裡養胎,除了喬寶瑩陪著她逛逛花園,基本都不出門了。

終於到出成績的時候了,平江府又熱鬧了一把,民間不少秀才無不哀聲嘆氣的,可惜了那些半途出場的人,今年的題真的眷顧平江府的才子們,偏生身體不爭氣。

這日大清早的,喬寶瑩就派鄔總管親自去貢院外等著,一但出結果,立即回來稟報,她最是緊張,反觀展東風和蘇辰就內斂的多,蘇辰居然還有心情去官衙,那可是他的第一個開門弟子,上一次沒有下考場,這是東風拜師以來第一次下考場,意義是不同的,不知道平江府多少官員盯著他的成績呢。

還有蘇辰的那些師兄們,有不少在京城的,聽於時靈說已經有人在打探了,瞧瞧,蘇辰身為成陽先生的關門弟子,卻是第一個招收弟子的人,就算平時不拿他比也忍不住去關注的。

蘇辰其實是表面淡定,坐在官衙裡也沒有心情處理公務,叫陳意出去看了兩三回了,還沒有出成績,心裡著急,表面卻還得跟元啟安排事務,又有伍致和鞏方鬥來鬥去的,今日又來找他評理了,各自告對方的狀。

蘇辰是真沒有心思搭理兩人,直接罰了兩人三個月的俸祿,兩人焉焉的走了。

而貢院外,鄔總管擠在最前頭,只見幾名官差提著名單準備貼在告示處時,擠著看成績的人早已經不淡定了,一個一個的伸長了脖子,鄔總管感覺自己的鞋似乎被擠掉了,但他沒有理會,心裡很緊張。

待名單貼出來,有人大呼,“我家小六中了亞魁,我就知道小六會中了,太好了,小六排在第六名,祖宗墳上冒青煙,多謝祖宗保佑。”

又有人大喊,“旭兒中了第三名經魁,我家旭兒還病了這麼久,好在堅持出了考場,多謝莫家藥鋪冶好了病,不然我兒怕是看不到了,謝天謝地……”

鄔總管真的很著急,可是前現有兩人擋著他了,他原本是想從前往後看的,由於人太多,站在伴置也不利,只好從後往前看,可是看了這麼多的名字卻沒有看到展東風的,他心裡七上八下的,真的很想施展功夫將這些人全部拍飛,自己再好好的看。

顯然鄔總管不可以這麼做的,他只好一步一步擠到右邊去,他還沒有擠過來,就有人大聲問:“第一名解元是誰?”

“解元到底是誰?”

鄔總管感覺他的心就像在油鍋裡煎熬,他尖著耳朵聽,腳步卻更快了。

“展——別攔著,我看一眼。”

“是誰?到底是誰?”

“展東風,展東風是誰?你們誰知道?他們的家人呢?”

鄔總管激動的要流眼淚了,他連忙舉手,“這裡,你們當真看到第一名是是展東風?”

“沒有看錯,解元展東風。”

所有人都朝鄔總管看去,這誰家的孩子這麼有出息,祖宗墳上冒青煙,第一名解元入京會試也不成問題,指不定這人就是來年的狀元,不得了啊,不得了。

很快有人帶頭給鄔總管讓出一條道來,個個對他那叫一個恭敬,鄔總管那個驕傲的,就像自己孩子中了似的。

“蘇大人的開門弟子展東風,大家夥的讓一讓,我看一眼,這得趕著回去報信呢。”